“阿云,醒了?”苏明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儿,心中虽然有点儿激动,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而苏云却还在神游中,苏陈氏见女儿一句话也不说,于是用胳膊肘碰了碰她,苏云这才反应过来,痴痴地看着这个中年人。
“哎哟,阿云真是惨,才刚醒,就变痴呆了?”苏王氏用丝巾捂住嘴,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呵呵,娘您就别再逗人家了嘛。”苏雪用丝巾捂住嘴,娇笑着说道,骨子里透出一种风情。
痴呆?苏云有点儿愤怒地看着饭桌对面的苏王氏,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痴呆倒没有,就是失忆了,不知您是哪个府上的丫鬟?”
“你……”本想刺激一下苏陈氏,谁知道却被苏云反咬一口,苏王氏和苏雪都脸色铁青。
“阿云,不得无礼,这是你二娘。”虽然心中大呼痛快,但苏陈氏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原来如此,是阿云看走眼了。”苏云笑眯眯地答道。
“三妹当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苏楚旭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是……?”苏云看着这个一脸奸相的少年问道。
“连大哥也不记得了,果然失忆了。”苏楚旭立马觉得好笑,但也没有再多说。
“阿云,我是你大娘,想必也不记得了吧?”苏李氏装模作样道。
“哦……大娘是吧,”苏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又说道,“不记得。”
苏李氏皱了皱眉头,暗道这丫头片子怎么变得如此狡猾了?
“好了,吃饭。”苏明正声道,苏府一家人便动起了筷子。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自己的爹,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了,看来以后要好好巴结他,苏云心中暗道。不知道妈会不会担心我呢?我是不是进了医院,跟当年这个苏云一般昏迷不醒?
苏云轻轻摇了摇脑袋,将这些事情抛到了脑后,她苏云可是坚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就不信没有办法回去。
恩城之所以命名为“恩”,是因为当初兵荒马乱,战火连连,而恩城是众多地方中最饱受折磨的地方。那里的百姓们不仅要抵御战事带来的遭害,还非常不幸地染上了瘟疫,无数人在这期间悲惨地死去,而恩城城主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和城民们就这么死去。
就在恩城快要溃不成军的时候,战事终于告一段落,胜利的一方自然就是如今的皇帝李安。恩城百姓再次陷入恐慌之中,因为一般胜利的军队都会展开屠城,更何况他们这些染了瘟疫的城民?可是情况却背道而驰,李安不仅没有展开屠城,还带来最好的医师为恩城城民们治病,使余下的城民们躲过一劫,使得百姓们对李安心存无限的敬佩与感激。而恩城城主更是将李安视为再造恩人,特此将此城命名为“恩城”,有恩同再造之意,并请求李安亲笔题字,表示愿意永远为他效力。
S国恩城军营。
一身穿将军装的男子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封信,只见信上有五个大字:“皇兄谦亲启”。
没错,这个身穿将军装的男子正是李谦,七年过去了,他已经从一个稚嫩的十三岁小孩,变成了一个精明稳重的二十岁青年。
李谦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在冷空气中显得若隐若现,他拆开信封,仔细地阅读了起来:
“皇兄:
梅含今春树,还临先日池。人怀前岁忆,花发故年枝。又是一年梅花开,想必皇兄又思念故人了。不过,同样是如此美丽,不同的是皇兄已经归心似箭。
宫中的变故,除了上次我告诉皇兄的吴丞相和苏太傅两派关系更加恶劣之外,已没有其他太大变故,望兄放心。
只不过皇弟这次有个好消息要告诉皇兄,保证你听了会高兴地一蹦三尺。”
读到这里的时候,李谦轻轻摇头,笑叹自己的这个皇弟文绉绉的,不过还是继续地阅读了起来,几行清秀的字显现在信纸上,如同写字之人一般:
“这苏三小姐不是在五年前被诊出得了渴睡症后一睡不醒吗?就连宫中的御医都说这是不治之症,谁知道就在几日前,苏三小姐居然自己就这么醒了!也许是知道今年梅花开时便是皇兄归来之时吧?其实我有时候真想见见这个苏三小姐,看看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皇兄如此着迷呢?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也不能怪皇兄。
好了,就说到这里吧,皇兄也快要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叙叙旧。
四弟李光顿首。”
阿云终于醒了?李谦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拿着信纸的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抿成一个心安的笑容。
也许真的像皇弟所说,阿云一直惦记着我们的七年之约吧……
李谦放下信纸,走到窗前,目光缓缓移向窗外。他的窗户一直是开着,尽管有时候会很冷。
木窗外,傲骨的梅花坚韧不拔地屹立在寒风中,纷纷的白雪将它遮盖,可是雪白中却还有着那么几点鲜红若隐若现,不禁让人想起一句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