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诸阁内,一切摆设都没有云雾阁那般的虚无,反而多了些真实,真实的像一滩一滩的血肉被践踏在脚底那般。
嵩诸阁的柱子,色彩比别处更令人感到朱红色的韵味。柱子隐约还发出一丝的血腥味。他们说,这些柱子是用人血染上去的。
嵩诸阁的一切都像是让人能够感受到弱肉强食的规则,在这里生存,是看不到善心的。这里根本不容许它存在。嵩诸阁每年的人,有些都是不一样的。苏瑾会每年招些新人进来,而嵩诸阁的人数又是一定的。所以,必须会有人死掉。进来多少人,就会有多少人死掉。
唐明自看到嵩诸阁这三个大字起心中便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迫了起来似的,她从踏入嵩诸阁的第一步起,便想着早些完事早些走。她怕她的孩子会看到她杀了人,会闻到那种鲜血生命的味道,会从还没出生起便懂得了世事险恶必须杀人来保护自己和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人。
“怎么。怕了吗?”白彦冷哼着,他在替唐商不值,唐商很把唐明当亲人,但是现在这个亲人却怕了。
“是。我怕了。”唐明很直接的坦白着,“我怕他闻到鲜血的味道。很早会懂得杀人。”
“杀人的人,很难淡出这个武林。”唐明又淡淡的说着,她的眼神中有些复杂难言的感情。
白彦一愣,他不知什么时候起,对唐明的偏见越来越大了。可是,好像自己都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嵩诸阁今日安静的很,全然没有平常的繁忙。嵩诸阁内不知从哪传来一阵古筝声,这时,一个声音幽幽的传来,想来此人内心极深,附近全然不见人的踪迹,而这个人的声音却从远处传来,“盟主有请。请到前方三百步的阁内饮茶。”
这个声音随着话的说完而消失了,这个人武林应该不错。
“你的武功要是与这个弹筝的人比起来,哪个更好些?”白彦轻问着,他也有些担忧。白彦无事是绝不会与苏瑾扯上关系的,因为他知道,苏瑾的武功与实力,绝非一般人可以比。哪怕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也有些难以胜的过。
“我不知道。”唐明也有些担忧的说着,“苏瑾手下的一个人,便开始难倒我们了,这怎么办。”
白彦莫名看着唐明,“若你想救商儿。就要放开你刚刚这个大忌了。”
“大忌?”唐明有些疑问着,但是随后又了解了。白彦指的大忌,是刚刚自己说的不想让她的孩子闻到鲜血的味道那句。
“我若是放开这个大忌,那又当如何?”唐明静静的问着,即使她担心自己的孩子,但是如果现在她不杀人,那她的孩子也会没命了。她怎么会让他的孩子没命?哪怕自己手沾鲜血,罪不容诛,但是她也要将这个孩子好好的生下。
“你知道么?你的血,是塔娜给你的最大的噩梦。”白彦轻说着,嘴角扬起,“但,也是给你的一个最大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