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的发祥地在颍河与明江交汇处的西陵三角洲,自先祖开始,就过着逐水草而居的游牧式生活,民风尚武,彪悍强兵。
西陵两面临海,水土肥沃,畜牧业相当发达,千百年来一直是各个国家争相抢夺的圣地,故而西陵的主人几乎是五十年便一换,没有哪个国家能够在这里连朝到第三代。西陵人在这片土地上艰难的忍受着各个国家的交替统治,直到叶赫那拉.灵皇的出现,建立了大辽政权,统一了所有国家,才使这个战乱不停的土地得到了喘息和发展。
叶赫那拉.灵皇作为大辽的第一代开国皇帝,将国都建立在西陵这个战乱纷飞的地方。如今,已经有数百年历史的大辽国在叶赫那拉氏的统治之下,国土日益广袤。水涨船高,西陵城赫然已经成为了整个大陆的经济政治中心,各地权贵、富豪商人穿梭在颍明主街上,鳞次栉比,极为热闹。
清晨的第一声长钟响起,声音低沉悠远,浩荡传播开来。城门在钟声中缓缓开启,阳光普照,西陵城中新的一天,再一次在帝国的铁血秩序下,缓缓开启了。
啪!
带着毛刺的长鞭狠狠在潮湿空气中抽出一道看不见的缝隙,烈烈的风声在长鞭两侧响起,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凌厉之感,随之而来的是身后嗓音尖细却怒气冲冲的喊骂声:“再快点!走这么慢,难道没让你们吃饱饭吗!贱奴!”
阴寒的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吹打着这一队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奴隶们。他们是帝国在刚刚结束的第三次鹿城战役中俘获的奴隶家属,原本那些奴隶军队打算将她们这些老弱妇孺护送出鹿城——十分不幸的被帝国正规军遇到,林圩将军便顺手将其一网打尽,命人绑回帝都,作为凯旋回城的祭旗祭品。
阴绵的细雨打湿了带着手铐脚铐的奴隶们单薄的衣衫,他们光着脚,瑟缩着,在寒风中不停地发着抖,勉强排成一列歪歪扭扭的队伍,在身侧士兵的长鞭和叫骂声中表情麻木的慢慢向前走着,从他们无法蔽体的衣服里面露出来的是遍布全身的伤痕,横七竖八,如同丑陋的虫子爬在身上一般令人汗毛耸立。
咕噜!
一声清晰可辨的肚子叫声从队伍中传出来,打断了身旁士兵的叫骂声。短暂的停顿之后,所有的奴隶们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看他们的神色似乎不是在庆幸,反而是在隐忍些什么情绪,而那些士兵们则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看了一眼声音的发源地,百无聊赖的脸上终于闪过奸邪的笑意。
“是你发出的声音?”几个士兵手中举着鞭子,满脸狞笑朝一个奴隶女孩的方向走去。后者瑟缩着身体,头深深的埋在胸口,两只瘦弱的肩膀因为害怕而不停的抖动,如秋风中的落叶,令人心生怜惜。
士兵用鞭子抬起奴隶女孩的脸,那是一张早已被泥土弄脏,完全看不清楚五官的消瘦小脸,全身呈现一种不健康的青白色,就连嘴唇也是青白两片,干裂起皮。紧紧闭起的眼皮上,睫毛剧烈颤抖着,如断翅的蝴蝶,让人分辨不出她究竟是害怕,还是在这寒风凛冽的薄雨中冻得发抖。
看到是个小女孩,士兵脸上的表情更加诡异的淫邪起来,轻轻舔了下嘴唇,狞笑道:“小.贱.货,老子的话才刚刚说完,你的肚子就开始叫,是不是存心要跟老子作对?”
四周稀稀落落的响起士兵们不怀好意的笑声,女孩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头,没有回答,士兵见状退开两步,将长鞭从女孩下巴下面拿开,在空气中狠狠抽了一下,满意地看到女孩随着鞭声全身一颤,倨傲的说:“小.贱.货,说一句官爷我错了,官爷我就大发慈悲饶了你!”
女孩身体轻轻一晃,薄薄的嘴唇轻轻抿了抿,所有士兵都兴致勃勃的盯着她,可是女孩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又重新低下了头,一句话也没说。
气氛一下子冻结般的僵硬,有怒火在沉默中迅速酝酿成型。
“贱.蹄.子!给脸不要脸!”士兵恼羞成怒的怒号伴随着凌厉的长鞭抽打空气声,女孩的头垂的更低,两只小小的拳头在身侧攥的紧紧,牙齿咬着嘴唇,身体明明害怕得不停发抖,可就是倔强地不肯说出一句求饶。
“啊!”少女略带哭腔的呼痛声在空旷的平原上显得十分突兀,回声在天空中不停回荡,动人心魄。
芙蕖猛地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眼,迅速抬手抱住为自己挡住一鞭子的少女,士兵的那一鞭子力道十足,差点就要把少女抽翻在地上。
芙蕖帮她稳住身子,伸手绕到少女背后抚上她刚刚被抽过的脊背,还没找到伤口,先触到一手潮湿。芙蕖冷着脸将手抽回来,果然看到染了一手鲜红的血迹。怒气瞬间袭上眉心,还没等她发怒,怀里的少女就先担忧的捧住她的脸:“芙蕖,你有没有伤到哪里?都怪三姐昨天没有给你抢到烤肉,你饿得很厉害吗?”
“我没事,”芙蕖抬手将涟漪的两只手拿下来,口气里尽是冷硬烦躁,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瞪向涟漪,“还有,我不需要你来救我,每次他们要打我都被你拦住,只会让他们更想打我!”
涟漪闻言有些难过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