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疗伤亦聊情(二)
奔子把药抓回来,塞给店小十两银子,不一会的功夫药就煎好了,只是思雨一直在昏迷之中,珠儿叫了几次也没叫醒,没有办法,珠儿只好用小勺一勺一勺的给思雨喂了半碗药,结果流出来的比喝下去的还多。
累了一天的离若风见思雨吃了药,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只留下珠儿一个人照顾思雨。
到了半夜,思雨开始说起胡话来,她好像一直都在做噩梦一样,双手挥舞着不停的哭泣,嘴里断断续续的喊着:“救命……不要……求你放了……放了……爹,娘……救我……”
思雨哭的很伤心,眼泪顺着眼角一直往下流,珠儿很害怕,不知道思雨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脆弱,她轻轻的推了推思雨,叫了声:“师姐。”却被思雨身上的温度吓了一跳。
只见思雨这一碗药喝下去,高烧不仅没退,反而烧的更厉害了。珠儿吓得一下子缩回了手,有些慌乱的从床边上站起身,慌里慌张的跑到隔壁“邦邦邦”的敲门。
门被敲得山响,就连旁边的房间都亮起了烛光,奔子过了半天才懒洋洋的过来开门,隔着门板问道:“谁啊,半夜三更的干什么?”
珠儿急得都快要哭了,也顾不上许多,只是叫道:“程公子,快来看看我师姐吧,师姐都要烧糊涂了。”
奔子打了个哈欠,懒得开门道:“珠儿姑娘,你也不瞧瞧这都什么点了,我们爷累了一天早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珠儿不死心,又叫了一声:“程公子,求求你看看我师姐吧,她怕是不行了。”
这次里边连奔子的哈欠声都听不到了,珠儿有些失望,程公子看起来对师姐挺好的,怎么关键时候却又不闻不问了呢?
珠儿还想敲门,旁边的一个房间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个胖胖的脑袋从里边伸了出来,嘟噜着脸道:“吵什么吵啊,还让不让人睡觉?”
珠儿伸着的手停在了半空,颓然的放了下来,她吸了一下鼻子,有些颓败的转过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师姐还在发着高烧,可是连个肯帮忙的人都没有,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师姐被烧死吗?
眼泪顺着珠儿的眼角流出来,一直往下流到了下巴,想起来幽谷的这段时间,师傅是那么的严格,幸亏有师姐一直照顾她,不然她都不知道能不能留的下来。
师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冷淡,其实心肠却是很热心的,她还记得有一次她因为练功偷懒被师傅罚站,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秋天的风一吹,湿冷的空气都让人浑身冰凉,更何况还是全身都被淋湿了,她冻得嘴唇都紫了,可是师傅就像是忘了她这个人一样,一点要赦免她的意思都没有,还是师姐,她让人送给她一把伞,并给她拿了一件厚厚的披风,这才让她在冷冽的寒风中留下了一条命。
可是现在师姐受了这么重的伤,眼看着高烧不退,还一个劲的说着胡话,她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心里真是羞愧的要命。
还有一个程公子,看起来对师姐好像挺关心的,白天的时候,师姐体力不支,他还抱着师姐走了三四里路,又是请大夫,又是找旅馆的,却也并不过是表象上看起来的那样,如果真的是对师姐好,这时候少睡一会又能怎么样?
珠儿厌恶的朝着离若风的门口啐了一口,跺跺脚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口,刚伸手去推门,就听见身后“嘎吱”一声开门的声音。
珠儿回头看过去,只见离若风正披散着一头漆黑的长发,面色冷峻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脸色灰败,一路低着头的奔子。
珠儿心里一喜,赶紧又走了回来:“程公子,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师姐的。”
离若风没有说话,他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身侧的奔子,那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就是有时间再收拾你。
奔子被离若风冷冽的眼神一看,心里一阵发冷,头垂的更低了,同时在心里对珠儿和思雨的怨恨也多了几分,要不是这两个多事的女人,至于大半夜的被扰了清梦吗?
离若风在前,奔子和珠儿在后,三个人走到思雨的门前,离若风伸手去推思雨的门,却突然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巨响,离若风心里一紧,“啪”一脚就把门踢开了,门“哐”的一声被打开,离若风正好看到思雨从床上掉下来。
思雨身上还裹着蓝色碎花的被子,整个人直愣愣的从床上滚了下来,本来就受了伤,再经过这一摔,顿时五脏六腑都像是换了个地方一样,全身都不是个滋味,嘴一张“哇”的一口吐出一大口鲜血。
离若风的鹰目一瞪,三两步就奔到思雨的面前,伸手把思雨从地上抱了起来,手指往思雨的鼻子上一探,发现思雨的鼻息很沉重,像是拉风箱似的。顿时就火冒三丈。
“奔子,去给我找个最好的大夫来,另外把今天的那个大夫也给我绑了来。”
奔子一听离若风的话,顿时吓得腿都软了,他没想到思雨的伤势竟然这么重,忍不住在心里把那个白天请来的庸医骂了一百八十遍,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给他那个大银锭了,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