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汀州小筑对岸,原本停在岸边的小船不见了,小三儿看了眼身边的李茗,为难道:“大哥哥,这没船,我们怎么过去?”
李茗没说话,上前一把抱起小三儿,施展轻功,足尖一点,水面上荡漾起小小的波纹,飞一样地划过了湖面。直到落到对岸,李茗才放下怀里的小三儿。
小三儿一落地就晕乎乎地坐倒在地上,不同于上次闭着眼睛,这次全程她都是惊得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脚下还融着雪花的湖面,覆着白雪的残败枯枝,那种奇妙的感觉让她有点眩晕。
“大哥哥,刚刚那个是什么,那个飞过来的、、、。”小三儿握住李茗递过来的手从地上爬起,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激动地问道。
“小公子,小王爷还在等着您。”怕小三儿问个没完,李茗只得转移话题。
见他拿小王爷来压自己,小三儿只能作罢,闷闷不乐地尾随李茗朝雪梅林深处的芳菲殿走去。
芳菲殿外有一处四角亭子,历穆衡此刻正怀抱红狐坐在亭子里倚栏而望,那一片深红的雪梅林尽收眼底。
忽地想起什么,他竟对怀中的红狐说起话来,“阿离,这片雪梅林,你说母妃会喜欢吗?”
这宫殿是仿着母妃的寝宫芳菲殿造的,他连名字都取得一模一样,只因那是他儿时与母妃记忆最多的地方。还有这一岛的雪梅,也是他为母妃种下,只因她曾说过爱极了这妖娆的花儿。
然后眉眼处聚起一抹淡淡的忧伤,他垂下眼脸,看了一眼怀中睁着漆黑小眼珠的红狐,失落道:“本王真傻,她连最爱的儿子在的皇宫都舍得离开,本王这小小的汀州小筑又岂会留得住她。”
怀中的红狐似是懂得少年的悲伤,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他修长的手指,好像在安慰他一样。“小王爷,小公子人已带到。”这边,李茗已经带着小三儿来到亭子外。
抬眼看向跪在亭外的小三儿,历穆衡恢复神色,不悦道:“今日一早,本王就叫李茗传话,让你搬到这汀州小筑,为何你迟迟不来?”
小三儿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只见一团火红从亭子里蹿出来,蹿到小三儿身边咬住了她的锦衣下摆。又是这破黄鼠狼,这可是自己最中意的衣服,小三儿气结,挥手想把这恼人的红毛拨开,哪知它越咬越紧,锋利的小爪子还在她的衣服上划了几道。
看着亭外只顾与阿离较劲,完全忘了回话的小三儿,历穆衡咬牙切齿。
这死奴才,是存心藐视本王!要不是想将她收做自己的棋子,他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造次。
李洺见主子脸色不好,上前拎起还在对小三儿呲牙咧嘴发脾气的阿离,眼神示意小三儿回话,自己则是拎着阿离走到了主子身边。
历穆衡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李茗手中害他颜面尽失的罪魁祸首,轻声道:“等会儿再收拾你这小家伙。”
李茗手中的红毛狐狸似是听懂了主人的这番话,顿时失了嚣张的气焰,无力地垂下小脑袋。
重新将阿离抱入怀中,历穆衡等着听小三儿的解释。
“主子,小三儿这一早上都在打包行李。”小三儿埋头看着价值不菲的衣服上几道深浅不一的爪印和牙印,眼眶微红,心里一阵肉疼。
至此,小三儿与阿离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行李?本王让你入住汀州小筑,难道还会缺了你吃穿用不成。”不知为什么,历穆衡就觉得小三儿那股与生俱来的穷酸性子让他反胃。
察觉出主子口气不善,小三儿识趣地没敢再出声,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心里想的却是万一哪天主子发起火来不给饭吃,在真武阁打包的那些个稀罕玩意儿,随便拿一件去贱卖就够她吃几个月了。
实在看不下去小三儿那怂样,眼不见为净的历穆衡直接唤了李茗带她去住所。
小三儿跟在李茗身后,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宏伟宫殿,想着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乐得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就在她即将要踏上那通向宫殿的白玉台阶时,却见带路的李茗转身朝另一边的雪梅林深处走去。
难道不是住在宫殿里?小三儿纳闷,却又怕在这林子里迷路,立马上前紧跟住已经越走越远的李茗。
半个时辰后,站在一处四面载满雪梅的简陋小木屋前,小三儿风中凌乱。
这,这,这就是自己以后的住处?不是宏伟的大宫殿,不是带庭院的大厢房,而是一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暴风雪压塌的小木屋。
缓缓的转身看向身后的李茗,小三儿心想可不可以回真武阁的大厢房,主子要想时时刻刻见她,她不介意天天冒着掉湖里的危险划船来给他请安。
像是看透了小三儿心里所想,李茗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公子还是安心地住在这里吧!真武阁的那间厢房本是属下的寝居,现在也是时候搬回去了。”当初就是因为主子对小三儿模棱两可的态度,捉摸不透小三儿以后身份的他才会忍痛割爱让出了自己的寝居,现在也是时候接收回去了。
其实她不介意两人住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