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解错臣妾的意思了。”于海说道,复又看向因保护不力而被罚跪的曹培,继续说,“皇上与其让曹将军这样跪着,不如让他将功赎罪,也好为百姓做点事。”
萧祈然笑道,“爱妃言之有理。”随即命曹培上山取药。
几个时辰后,曹培取药归来,其中还带回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被萧祈然指名进入山洞的无常,当然化身捕快的他用的是常山这个名字。
他浑身血淋淋,嘴唇发黑,留下的半条命在苟延残喘。
“他怎么了?”于海假装不认识,上前去问道。
曹培说道,“臣在山洞找药时,发现他还活着,就带回来了。”
“他中了剧毒,快把他放下来,”于海声音有些急,对一个拥有菩萨心肠的医者来说,看到这样的病人,这个样子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萧祈然知道她救人心切,可是听到她紧张的声音,心里难免有几分不悦。
看到这些孩子一个个走出来,却没见到一个大人出来,他本就奇怪。为探知里面的虚实,他还亲自进去看了看,也并没有看到还有活着的人,而这些孩子,在没有人的指引下,又怎么会出来。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不禁对无常多了些提防。
于海让曹培逼出他体内残留的毒液,然后为他针灸,最后开了一个单命人前去取药,并叫人将无常安置在避阳处。
“他中了什么毒?”萧祈然问道。
于海一边忙着研究曹培从山洞找来的药物,一边回答,“他中的是青术,这是一种蛇毒,药性极为厉害,无色,青草香,很难配制,一般是从蛇身上提取。如果不是他及时将毒逼出,体内血液能自行解毒,恐怕早已经丧命。”
“你是说他身上的血能解毒?”萧祈然惊奇了。
于海点头,“如果臣妾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懂毒,并且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接触过各种毒药,身上的血液渐渐形成一种抗体,能中和各种毒药。”
萧祈然越听越觉得玄,他知道有这样的人,但是没想到会真正的遇上。“如此说来,他的血岂不是能救人?”
“不”于海摇头,“他的血对他来说是一种中和毒药的抗体,但是对外人来说却是致命的毒药。不过,真是奇怪,青术生活在极热之地,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于海的话,萧祈然半信半疑,他命人抓来一条水蛭放入用无常的血液融成的血水之中。水蛭几个游动,沉入水底不动。
这一下,萧祈然算是相信,不过青术这种蛇不可能出现在北朝,邪手教到底是怎么弄来的蛇毒。
这个时候,于海已经鉴定出毒药的成分,而那个指派去取药的人也已经回来,她又开了一张单子,多叫上了几个人去取药,并且嘱咐,务必两个时辰内全部取齐。
药单上有好几味不常见,甚至没有几人知晓的山野药材,当然只要一打听就知道居仁堂有售。
当药材送来之时已经临近黄昏,于海指引着村里年轻男女切磨打煮,一些揉成药丸,一些煮成汤药,最后逐一喂服,这些孩子睡不到一会,清醒过来。
萧祈然刚才还有点担心,看到这样的情况,心中盛喜,那样的表情就好像看到的是自己的孩子,也是他从未有过的欢乐。
曹培快马加鞭通知其他们的家属,按照进来时的名册逐一指派回家。
事情虽未能真正解除百姓心中的怨恨,但是对于怀有身孕却还劳心劳力救自己孩子的于海,还是频频称赞。
萧祈然可是羡慕死于海,当然看到心爱的人被百姓如此爱戴,自然也是高兴不得。
回宫后的第二日早朝,萧祈然当着文武百官宣旨,要册封张小碗为后。众臣中虽有反对,但怕怒惹龙颜,招来灭门之灾,故而不敢开口,但是一个反对的朝外音闯进了殿中。
“哀家不同意!”连木琴风尘仆仆而来,身后无一人跟随。她眉目含怒,一袭暗色锦绣长裙显示出高贵及其太后之威仪。
萧祈然就是知道母亲会反对,才未经商量便在早朝上宣旨,没想到,母亲还是赶来了阻止。
他马上让潘石宣布退朝,待众臣离去,才向木连琴问好。
木连琴撇过脸去,强烈指责儿子不经商量就擅自决定的做法。“你有当哀家是你母妃吗?出去了这么多天,回来也不记得来看看哀家,整天陪着那个狐狸精,册妃还没几天就封为皇后,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你有没有想过后宫其他人的心情!哀家还以为你是一个孝顺懂事的孩子,可谁知道娶了媳妇忘了娘,连当初的雄心壮志都没了。哀家为了你牺牲了多少,你又是怎么对哀家的!”
“儿臣……”萧祈然被木连琴说得哑口无言。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可是就算是自己的生母,听到一口一个狐狸精,难免有些生气,“母妃,婉儿是儿臣今生的最爱,朕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侮辱。没有跟母妃商量,就擅自决定,是儿臣的不对,但这跟婉儿没有一点关系。婉儿怀有龙子,皇后之位非她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