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雕琢的宫殿,寂静无声,只有那书写笔墨的声音。
“快马各国,如有窝藏此人,下场同南国!”话毕,将手中的笔扔之地面,负手立于旁边。
狼毫笔碰地而裂,龚德见此一惧,忙卷起画,回道,“是,奴才这就命人快马各国。”
上面画的不是别人,正是于海,她的乞丐装扮与翩翩公子并排一纸,笔法流畅,如一气呵成,将乞丐的戏喻和富家公子的玩世不恭表现的淋淋尽致,栩栩如生。画侧加了一行字:如有窝藏此人,下场同南国。
八达县来报,假皇上被暗杀,若非此女,焉有谁如此胆大包天。
此人的身份诡异,命人几次查询她的身份,竟无一获得,就好像凭空出现,又能凭空消失。他已经命人全国搜索,到今还没有一点下落,若非逃往他国,难道还真长了翅膀消失不成。
消失?就算成了死人,他也要连着棺材从地下挖出来。
“皇兄,皇兄”一个女子声音闯进来,接着一名头戴凤冠,衣着华丽的美貌女子急匆匆地跑进来,“为什么要软禁三哥哥?”
“你这是在质问朕吗?”萧祈然语气生硬,目光寒慑。
女子立即消声,再说话,已无方才的大胆。她是萧祈然的同袍妹妹萧七七,也是先帝最小的一个女儿,从小备受宠爱,直到先帝驾崩,也是以同等的地位住在宫中。
“我,我就是气不过,三哥哥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差点要了他的命也就算了,还不让御医来诊治,现在又叫人把他软禁起来,不让任何人出入宣铭宫,没药没医,吃的喝的统统都没有,你这不是要逼死他吗?你……”
“说够了没有!”萧祈然怒吼。
“没有!”萧七七突然哭起来,“三哥哥从来没有这么对我说过话,从来没有,呜呜——”
“你……”萧祈然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话中之意就是在说他不够祈铭疼爱她,他才是她一母同生的哥哥。也罢,事已至此,她该如何想都是她的事情。
见萧祈然已无生气之相,她又说,“本来就是嘛!三哥哥重情重义,带一个自己的救命恩人回来有什么不可以,再怎么说他也是北朝的皇子,难道他做什么都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是,他是北朝的皇子,但挑起北朝兴亡的是朕!朕决不允许任何人,哪怕是毫无反击之力的妇孺,只要有丝毫背板朕、危害北朝迹象,朕都不会放过!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再向他求情,朕连你一起软禁!”
萧七七静音,呆呆地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负气离开。
萧祈然没有丝毫后悔,没错,是他命人将祈铭带回宣铭宫,也是他亲自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宣铭宫,违者斩立决!这个女人如果真的杀不得,那么就只有软禁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断掉她与外界的联系,至于祈铭的伤,如果真如祈铭说的那样善良,那么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救祈铭,如果真是别国来的细作,他已经命人暗中监视,一有风吹草动,立斩不决!
宣铭宫离皇帝的寝宫相隔有一段距离,萧祈铭旧伤未愈,新伤又起,一番折腾,先前的那番治疗已白费,被人带回寝宫后就卧床不起,于海在一旁照料,未想萧祈然连对自己的弟弟都是如此绝情,这让她开始怀疑自己这一步到底是对是错。
不过,宫中内外都有高手看守,一旦她有动静,他们就会先斩后奏,说到底萧祈然就是怕,怕断掉萧祈铭这只手,更怕有人危害到北朝江山,危害到自己的性命。不过,他这么做就不怕从此兄弟反目?
不管是对是错,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做到底,她就不相信,他当真要锁自己的弟弟一辈子。
“你在想什么?”不知何时,萧祈铭已经醒来,虚弱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慢慢生出几分愧疚,“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于海摇头,“是我害了你才对,虽然没有出过宣铭宫,但外面的事我都知道,皇上是因为我才这么做,所以——”
“不行!”不等于海将话说完,萧祈铭立即喊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说离开,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就一定做到,虽然——”他黯然伤神,自己都这样,还怎么好好照顾她。
“可是如果不离开,皇上一定不会放过宣铭宫上下人,我是一个大夫,本该解救病困,济世苍生,却害怕世事纷扰,居于深山,隐于寒洞,怎奈事实难料,我不害伯仁,伯仁却受我连累。我明白三皇子的好意,但是很多事情是命中注定,强求无意,何不顺从天意?为一己之私而连累无辜的人,教我于心何安?我不求回山林,只求能像妙手神医一样游历四方,学而有值。三皇子,答应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若有缘我们必然相见。”
“你……”
“我心意已决,三皇子不必再劝!”萧祈然想因此而试探她,她偏偏不能让他如愿,南国别灭已让各国惶惶不安,如今的北朝可谓四面受敌,尽管兵强马壮,也会防不胜防。
假皇帝之死,他已经怀疑到于海身上,现快马传递各国,窝藏此人,下场同南国,这样一来,各国就会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