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迷离,空气那样的清新美好。
喝了一肚子的酒,夏菲却完全没有醉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大半天,最后只好一边感叹着这古代的酒简直跟水似的度数太低,一边爬起身,缓步走出了房门。
和风柔柔,花木清香。
凭着记忆里的方向,她穿过一道道廊檐,花墙,月亮门,走向了那片荷花湖,走上了那条别具韵味的竹木桥。
湖水悠悠,荷叶颤颤。
时空流转,沧海桑田。
突然就觉着心里很凉,一种无法言说的空虚悲哀开始在心底里慢慢蔓延。就这样就什么都失去了,就这样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她知道她不想承认自己在伤心,因为萧远的不忠在伤心。也不想承认自己在惶恐,因为远离家人,远离亲友,也许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他们在惶恐。她更不想承认自己在后悔,因为当初老爸老妈叫她一块儿移民澳洲跟姐姐一起住时,她为了萧远选择了留下而后悔。一见钟情的心跳,三载相恋的深情,她以为他们可以海枯石烂,可以天长地久,只是可惜……
一夕之间,万事皆休。亲情爱情友情,她生命里所有最重要的一切,从此统统都离她远去。老天,我不想后悔,可是除了后悔,我还能有其他什么别的更好的办法吗?
良辰美景从此都是虚设,没了那些所爱的人,往后我真的还可以幸福吗?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难道你们那儿的人都不仅酒量好,还都不用睡觉的吗?”
伴着华丽磁性的男音,一块儿雪白的丝帕连着它的主人一起出现在夏菲身边:“擦擦吧,眼泪鼻涕的大把。”
夏菲有一秒钟的失神,转头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才狠狠地吸了两口气,然后抬手用衣服袖子随便抹了抹脸。
随风忍不住笑:“看你白天的样子,还以为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在乎呢,没想到大晚上的却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哭。”
“你呢?”夏菲挑眉:“又是什么原因大晚上的不睡觉,要跑出来跟着我?”
随风突然伸手勾住她的腰,猛地往怀里一带,满是暧昧的道:“白天你亲我亲的那么过瘾,现在是不是也该轮到我了?”
夏菲忍不住扑哧一笑,伸手将他的领口往下勾了勾,一边用手指划着他的喉结锁骨,一边笑嘻嘻的问:“那,你看咱们要不要再顺便儿上个床?嗯,就是你们所说的行个周公之礼。”
随风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抓过她的手,俯头就在她的手腕上狠咬了一口。
“啊,好疼!”夏菲吃惊地推开他,甩着手嚷:“你疯啦,好好的干嘛咬人?”
“我这是在教你,不管你从前的世界是怎样,到了这里都要遵守这里的规则,否则往后就有得你苦头吃了。”
“借口,你要真想教我难道都没有温和一点的法子?”
“能让一个人尽快长记性的最好法子,就是让她吃点苦头。”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怜香惜玉懂不懂?”
“哈 、哈、哈、哈。”随风很不给面子的指着她那身不伦不类的男装干笑:“对不起,你这个样子,实在是无法让我联想到那个词儿。”
“你……”夏菲狠狠瞪他一眼。只是突然之间却发现,自己已经从之前的自怨自怜中拔了出来。不禁仰起头,把手扩成喇叭状,对着天空大喊了起来:“老爸老妈老姐,你们都别为我伤心难过,一定要顾好自己的身体。菲儿答应你们,不管日后身在何地,都一定会像沙漠里的仙人掌一样,不但活的好好的,还可以开出最美丽的花朵,我……”
“哈哈……哈。”
感应到她杀人般的凶狠眼光,随风的大笑被迫中断,表情古怪的道:“实在抱歉,这是我长这么大听过的最特别的保证词儿,一时没忍住,抱歉,你请继续。”
夏菲不满的白他一眼,转回头对着天空叹气道:“老爸老妈,你们别见怪,这些个古人就是这么的没见识。”顿了一下,她又大喊了起来:“萧远,你个混球,敢给老娘玩劈腿,老娘诅咒你头顶绿深林,永世无真情,女人都爬墙,个个被人上。”
“天,还真毒。”虽然随风不是能完全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可是光听得明白的那几句就足够叫他倒吸一口凉气。
夏菲蓦然转身,冷森森地对着他道:“轻毒蛇儿口,最毒妇人心。听过这句话没?你刚好像有咬过我一口,现在你是选让我咬上两口呢,还是选带着我飞回去?”
月光柔和,薄雾蒙蒙,群星在天空中璀璨光明。
随风不语,只伸手揽住她的腰,凌空而起。
踏叶点花,衣袂翩翩。他身上的温度,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夏菲不自觉的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使劲儿的吸嗅了几口他衣上的馨香。长长的一口气吐出来后,她释然了。
其实老天待她也算不错了,是不是?大难未死,还遇上了热心的人。依依小萝莉天真可爱,单纯善良,对她这个天外来客不仅没有提防厌恶,反而热情洋溢,处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