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脸上已是坚定万分的样子。
她也轻声对裘韵书说:“小书,别怕。那人确实可信,外婆别的不敢说,对那邪物的一切还是了如指掌的。那个人……”
她想了一想,找到了合适的语言才继续说:“那个人身上的气息很干净,气场也很强大,比那个空间手镯的还要强得多。那个邪物绝对不可能驾驭得了这样的人。”
裘韵书这时候,心里才放下对那人的戒备。
“小书,记得对他客气点,不仅因为他救了外婆,还因为我们无法抵抗这样的人,知道吗?”外婆语重心长地说,她怕外孙女年轻气盛,得罪人而不自知。
有些人啊,这辈子绝对不能得罪,一开罪,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裘韵书连连点头,乖巧地说:“外婆,我知道了。我不会对他不敬的,他救了您。”
外婆亲了亲她懂事的外孙女,心里想的却是那人虽然出手相救,却并不是毫无所求的……
想到这里,她看了眼在怀里的裘韵书,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自己死了就死了,可要是把外孙女牵连进来,她可是百死不能谢罪,下了地狱,也无言面对爱女和女婿的。
“小书,”外婆郑重地看着裘韵书,“接下来这事很重要……”
裘韵书看着外婆,有心不让她说,因为她知道,外婆这是在交代遗言了。她说完,可能就要走了……
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哪里舍得。
只是对面的男人并没有给她阻止的机会。
“我来说。”中年男人开口道,瞬时把对面两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我救了她,避免了她神魂俱灭,但是接下来,你要做的是帮我一个忙。”
裘韵书感激地看着对面的人,她不怪他出手相帮还要附带条件,她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可以毫无要求地帮助别人的。
换言之,有要求的相帮,更能让她安心。
裘韵书想了想,不舍地从外婆的怀里出来,朝那人跪了下来:“感谢这位……”
说到这里,裘韵书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遂抬头看着他,希望能得到他的自我介绍。
“我是金泉寅。”那人说。
“感谢金先生的出手相救,”裘韵书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但是他既然只肯告知姓名,那么就以先生来称呼他吧,“我裘韵书对天发誓,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我愿意答应金先生的要求。”
金泉寅听她这么一说,眼神倒是温和了一点,这个孩子是个好的,那么他是可以安心把孩子交给她了。
“我虽然不能违背天道,让你外婆起死回生,但是我可以答应你,让你外婆顺利转世投胎,避免她遭受穿骨油烹之苦。”
裘韵书一听,脸色顿时煞白。穿骨油烹之苦?那是什么?
裘韵书急忙问道:“金先生,为什么?我外婆做了什么错事,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金泉寅冷哼一声:“怎么?你以为她就毫无过失,不应该受到惩罚?这样的邪物,最是喜欢到心思贪婪的人身边,想来你外婆当时也是贪婪成性,更是听从那邪物的话,出手害过不少人吧。就算她最后幡然醒悟,但是造下的孽,这笔账还是要清算的。”
裘韵书一脸的难以接受,不会的,她的外婆不是这样的人,即便有,也只是在那邪物的引诱之下做出来的。
倒是外婆脸色惭愧地看着裘韵书。是啊,年轻时候年轻气盛,看不惯别人生来就拥有一切,不用努力也能享受来自先人成果,而自己却爹不疼娘不爱,活得痛苦不已,所以才会心生错念,最后酿成大错。
裘韵书从外婆神色中已是得到了肯定,心神再一次受到打击,她原以为外婆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原来不是,外婆也是有错的……
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外婆再如何,自己也不能嫌弃她,因为外婆对自己的爱,那是毫无保留的。
想到这里,裘韵书脸色坚定地对金泉寅说:“多谢金先生告知一切。裘韵书不愿评论外婆的过失,但是我愿意在今后的人生里,一定尽自己所能,多做好事,积累善德!”
金泉寅听了裘韵书的一番话,倒是神色更加满意起来,心想这是个心性善良,能辨是非孩子,要是她刚刚转头就要谴责她的外婆,那么就算她再有资格,自己也不会让她挨近自己儿子的身边。
不过现在嘛,倒是可以放下心来了。
金泉寅和颜悦色地让裘韵书起来。
“我什么来历不能告诉你,但是我想请你做的事情就是,帮我好好抚养他。”他伸手进袖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摇床来,巴掌那么大点。而中间卧着一团金色的东西。
即便是悲伤的裘韵书,当看见这个的时候,心底里也涌现出一丝喜爱来。
“这是什么?”裘韵书问道,是虫子吗?还是什么?
“他是我的孩儿。”金泉寅微笑着说,显然他很喜爱自己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