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后就放了两天假，回来成绩就差不多出来了。

我的成绩还是那么波澜不惊，可何惜言的成绩可谓跌宕起伏，语文150的总分只考了83，根本没及格，可他的英语和数学都是满分，其他科目几乎都是班级第一。英语老师可高兴坏了，英语满分可是十分罕见的;数学老师也更加看中他了，他坦言自己身为老师都觉得这次的题目挺难的，说何惜言真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他只遗憾这么聪明的人就那么错过了数学竞赛。

何惜言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身为一个中国人，英语语法学的比外国人还厉害，更别说自己可是和很多外国人打交道的人，英语是必备语言;至于数学嘛，自己太聪明有什么办法，什么大学高等数学自学都会，高中的又算什么;不过语文考那么低也是意料之中的，无非就是作文嘛，对于作文，何惜言从不抱任何希望，自己写出来的文章简直就是小学生的水平，但他那就像打印出来的字体倒是给他加了不少分，要不是有水笔的印记，老师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张考卷。

反正这回何惜言又出了一次风头。倒是我只能面对自己惨淡的分数，但我还是很满意自己的语文作文的，因为语文分数不高，我的作文就算分数再高也不会引起关注的，不过这也是我所期望的。

何惜言的成绩成了老师，同学们的谈资，就像热搜榜上的新闻，过了好几天才慢慢被时间磨淡。只是过了一个星期，何惜言又玩起了失踪，只有我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其实我还是不相信他会去干的事情。不过应他的要求，我与他保持着联系，并把学校什么时候考试等信息准时告诉他，但最近何惜言仿佛失去了联系，只留下了一条信息——已经没有时间了，你到期末考试的时候再和我联系吧。

我照他说的做了。

又是两个月过去了，期末考试也如期到来。何惜言倒也准时，只是没有以前那样轻松的表情，也没有和我打招呼。

回到出租屋的一个星期后成绩就发回来了，何惜言和我倒很默契，成绩和上次没有什么差别，只是何惜言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显得那么精神不振。还对我说了奇怪的话，就像在向我诉苦一样。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28年了，别人不是因为嫉妒而远离我，就是因为我的智商而想利用我，或者因为钱而接近我......”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听着。

“可能我对他们的评价太极端了，但是还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那么冷淡......”

我不知道这是在夸我还是讽刺我，但感觉到他可能跟我一样感到孤独。

“不过看在你长得那么不起眼，还那么邋里邋遢，我就不追究了......”

长的丑就算了，竟然说自己邋遢，我感到不服，对于自己的卫生我还是很自信的，额，好吧，我打扮的确实挺邋遢的。

“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有我这个朋友，你就应该感到无比幸运了，你的运气怎么这么好。”何惜言竟对我打起趣来。

“你这么开心，那就是没什么事喽，那我回房间了。”我心情倒有些低落了，明明已经听惯了别人的评价，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如果我死了，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林夕。”就在我快走到房门的时候，何惜言说了这句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话，这也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如果我死了，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不喜欢回答自己连问题都搞不懂的问题。

“会吗？”何惜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已经没有刚刚打趣我时的那种骄傲的语气了。

“会吧。”我并不知道这样的回答会不会满足他，也不知道这样的随口说出来的两个字竟然成了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