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个星期大家仿佛都活在奇迹中,也渐渐习惯自己班里的这块招牌。
只是苦了我,每天晚自习后,都要飞奔回出租屋,这样就不会和他碰面。或许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邻居就是自己的同桌,话说他有认识班里的任何人吗?他一天除了睡觉就是发呆,还总是那么天才,让人羡慕嫉妒恨。
周末一到,我就有泡在漫画里,我喜欢看漫画,却不会去痴迷任何一个二次元主角。我也喜欢一个人玩着角色扮演,常常分角色把漫画人物的对白念出来,每次玩这个游戏我都不会觉得厌烦,反而会很投入到角色中,为自己展示着我的表演天赋,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也是那么纯净,别人也永远不会知道。
他们没有任何交集。
星期一一早就开始早读了,可我又是一个人了,因为何惜言没有来。后来大家得知他请假了,但我还是很好奇,明明就是邻居,他得病了的话,自己应该会听到点什么的。
接下来的一星期,一个月,两个月都不见何惜言,大家都揣测他是不是转学了。虽然我也偷偷去他房间瞄过几次,但房间里都是空空的,仿佛从未有人住过。
就在期中考试的前一天,我轻轻推开了曾经是何惜言的房间,我一直很好奇,人都走了那么久,房东太太还真是耐得住性子,也不找新的房客进来。这次我进去的时候倒不再畏缩,我坚信他不会回来了。
可眼前的情景让我又惊又喜,看着那冰冷冷的人躺在那里,我不知道这种喜悦的心情从何而来,但我确实被他吓到。
为什么他手臂上连接着数据线,他是在自残吗?天哪!我慌乱地爬上床,把手放在他的胸膛,没有心跳声,然后用食指探测他的呼吸,也没有呼吸,“对了,脉搏。”我越来越慌了,想尽一切方法来证明他还活着——没有脉搏!
我想拔掉数据线,但当我看到他的手臂后就直接瘫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我没有看见血,也没有看到肉,数据线插着的就是手臂里的接头,这是什么东西!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不淡定,在父母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以后,我以为自己已经对任何事都处变不惊了。
“你看到啦。”何惜言仿佛突然睡醒了一样,但他轻描淡写的的话却让我更加恐惧不安,他还是那个样子,只是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么简单。
“你...你...你是什么东西...”我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高科技都不懂吗?”何惜言有点轻蔑地回答,“没见识。”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觉得称呼他是东西还是有点太过分,赶忙改口称他是“人”。
“你看不出来吗,机器人,机器人而已。”何惜言仿佛察觉到我改口的意图,倒有些开心。
我觉得自己被骗了,如果是机器人,怎么会有情感,对我的蔑视,嘲弄,还有现在略带开心的表情,是机器人可以做的吗?
“不然你以为只有电脑才能打印出来的字体就那么随意就可以写出来的吗?”果然是高材生,连我的对他的疑惑都能看出来,“不过那些什么英语,数学什么的,我是自己做的,对我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何惜言显得更兴奋了,可能是好久没看见别人对他露出那么奇怪的表情了。
我越来越听不懂他说的话了,什么字是电脑才能打印的,英语,数学又是靠自己。我陷入了沉默,我不敢相信自己正在经历的事情。
何惜言站了起来,他已经自己拔掉了数据线,他向我走了过去,我由于恐惧,颤着双腿艰难地站了起来,缓缓往后退着。
“让我重新介绍一下,我叫何惜言,是一个机器人,哦,应该说,外表是一个机器人,我今年28岁了,之前的两个月,我都回家修理这个身体去了,因为这个身体之前说话语调太过单调,这不符合我的性格,还有我增加了很多表情呢。”何惜言说着就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这种荒诞的事情谁会相信。”我已经没有勇气说出这句话了,我只是用蚊子一样细微的声音质疑着他,但还是被他听到了。
“你不信也没关系,反正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如果被别人知道了的话,你小心......”说着何惜言就更加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我打了一个寒颤,就逃离了,一整天都不敢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