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尚是想好好对良子的,同时他也希望良子能回应他,怎么说良子今年也十八了,情情爱爱的事都应清晰明了的知道了,他自认条件实属上等,而良子……她去哪儿还能找得到比自己更好的呢?
清明节,他让良子当着他的面儿给她父亲烧纸,良子真就烧了,眼里映着火光,是个什么反应瞧不真切,默着,不说一句话,表情木怔的像个假面娃娃。
他牵着她的手站起来,想把她拥入怀中,末了,还是作罢,不能再惊她二回。
“你在这儿有朋友吗?”他强留着良子,想着她心里肯定憋闷,决心给她个自由时间“我放你两天假,你跟朋友出去玩玩儿吧。”
良子并不觉得惊喜,她一向不擅与人交往,在表舅公司,员工又尽是比她大的,话都说不上几句,谈何朋友?因此就趁着他说这话提建议“那你还不如让我回家玩儿几天。”
“你知道我不喜欢听你说这句话。”
就知道是否定答案,良子抽出手拉了下衣摆“那我明天就不用去上班了?”
“你有两天时间。”
“哦。”
良子转身就走,商尚在后面喊她“去哪儿要记得跟我说一声……知道了吗?”
夜色既深又浓,良子的影子被路灯拉长、缩短、再拉长、又缩短,那挺直的后背带着一去不回的决绝,商尚蓦地心焦,带着探究,从里到外的剖析良子,他想将她牢牢掌控,掌控住她的方方面面。
次日上班,助理送来一天行程计划,他随手翻看,指尖一顿,停在季唯的名字上,点开详情,原是上周答应的与季唯吃饭的事。
季唯比良子大两岁,算是同龄人,许是能聊到一起去的,良子在这儿也没个朋友,不如介绍两个认识认识,良子跟季唯在一起他也放心些。
思及此,摆摆手让助理下去,电话拨给良子。
良子还未醒,窗外阳光晒进来,铺陈一室柔光,手机在枕头底下“嗡嗡嗡”的响,她迷迷瞪瞪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把电话接通。
“喂~”
那声音娇中带着两分柔,腻中透着三分媚,含着久未开腔的沙哑,低回婉转,听罢只叫人觉得天阔云舒,尤其在商尚听来,更像是往他油浸过的身体上点了一把火,由内而外熊熊燃烧,哪怕此刻深处清凉,也叫难以自持。
禁不住喉头吞咽,他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把那火气往下压了压,可开嗓仍旧迷离,“还没起呢?”
方才那是良子朦胧不识,此刻辨清声音,有如被人从头顶灌了凉水,慵懒怠极一扫而空,声音复又清明。
“怎么了?”
没了初起的那股子娇媚劲儿,商尚清了清嗓道“下午我去接你……出去吃饭。”
良子下意识的拒绝“我不去。”
明白她心里对他还是戒备,商尚只好与她明说“你不是在这儿没有朋友吗?下午给你介绍个朋友,也省的你无聊烦闷。”
良子嫌他管的太宽了,还给她介绍朋友,她厌烦他连自己私交同谁亲疏都要掺和一脚,心中火起,再次拒绝。
“我不想去。”
“她叫季唯,比你大两岁,我想你们应该能玩到一起去的。”
“不用了。”
“还生气呢?”
“没有。”
“真的不去?”
“嗯,不去。”
商尚也不好再强迫她,叮嘱她几句,挂了电话。
期间季唯给商尚打电话,专门来提醒他不要又借口忙推她的局,好不容易约到一次,再放她鸽子,她可真要哭了。
商尚说忘不了,手边这点儿事忙完了就过去。
季唯这才安心。
轮到下午,助理又说有个视频会议要他主持,商量西岸货船滞留的事,恰逢雨季,原先的码头已经停用,现在所有的货船都在西岸泊着,可西岸那边又要涨租,零零总总算下来也不是个小数目,管理层的几个经理都焦头烂额等他拿主意呢。
“你给我联系西岸码头的梁笙,说晚上九点,我在荭湘园等他。”商尚一手拿外套一手在文件堆里找车钥匙,越是事到眼前这东西就越难找。
“那会还开不开了?”助理从垃圾桶里捡出车钥匙递给他“梁笙可是个硬骨头。”
商尚咬着牙冷笑“骨头再硬,硬得过榔头吗?”
他梁笙再是个角儿,也是个毛头小伙子,从他老爹手里要来个西岸码头,带着几个打手,见天儿变着法儿的从些个旧主身上捞钱花,那些个旧主碍着他爹的面子舍与了他几次,没想到反而助长他威风,换得他变本加厉,如今居然都算计到他商尚头上来了,不点点他,还真是海口都容不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