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先动的手。”

众人异口同声。

李眉又问良子“是吗？”

良子回答“不是。”

李眉气这孩子怎么就不通窍呢，只好又问一遍“真不是你先动的手？”

“不是。”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都说是你，你还不承认？”

“她们都是一伙的，自然向着自己人，我说不是就不是。”

李眉见良子怎么也不肯让步，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出去说话了。

“那些都是昀小最好的朋友，今天就算不是你先动的手，你也道个歉给她们个台阶下，行吗？”

良子昂着头不说话。

“再怎么说你都是我外甥女，我也不愿意委屈你……这样，你进去先道个歉，回头我再让昀小跟你道歉好不好？”

良子仍旧沉默。

李眉就全当她默认了，反正小孩子好说话，过后随便哄哄她就行了，于是又拉着良子回去。

“茜茜啊，这件事呢，确实是良子做得不对，她也不是成心的，我让她给你道个歉，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行不行？”

茜茜不说话，等着看良子服软。

“良子。”李眉把她叫过来“快道歉。”

良子淡淡扫她们一眼，站在那儿纹丝不动，李眉这样徇私，她看着觉得恶心，于是散散开口“你去问问我爸，他知道你们这样欺负他女儿吗？你问问我爸，他允许你们这样污蔑我吗？”

良子的父亲……死于一年前的一场意外，良子亲眼看着父亲离开，心中万般悲苦，却落不下一滴泪。葬礼上李眉和丈夫都在，她看到过良子如此刻这般死寂如冰的眼神，目空一切，眼睛里容不下任何。

茜茜看不到良子服软，越来劲了“没有人污蔑你，我们说的是事实。”

“事实？你扪心自问，真的是我先打的你？你敢不敢发誓，说如果是你先动手出门就被车撞死？你敢吗？”

“没什么不敢。”

“那你说啊。”良子红了眼，一步步逼近茜茜“没准儿真有报应也说不定呢。”

眼看事态发展愈发不可收拾，王昀小从床上跳下来，推开茜茜，狠狠甩良子一巴掌“你给我道歉。”

王昀小有伤，良子不动她，受了她一巴掌。

李眉拉住昀小“你干什么？”

“她今天不道歉就别想出这个门。”

“真的？”良子一边脸肿起来，头发也给打散了。

商尚看着这样的良子，她咧着嘴，笑着，好像一瞬间成了魔，长出黑色的翅膀，就算只有她一个人，也不退怯，张扬艳丽，拥有致命吸引力。

“那我也告诉你，我死都不道歉。”

王昀小快被她给逼疯了，上去就要扯良子的头发，良子擒住她的手腕“刚才那一下是我舍你的，你还想打？不要以为你妈在这儿我就怕你，大不了我工作不做了，钱也不要了，想让我认那莫须有的罪名，你想都别想。”

李眉也终于意识到良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不能再逼她了，这孩子性子这么烈，把事闹大了可不好。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良子，你能证明是茜茜先动的手吗？”

现场那么多人，都是王昀小一伙的，哪儿有人给她作证？

“我能作证。”这声音洋洋入耳，回答毫不拖怠且中气十足淳然浑厚。

众人看向那声音源头……竟是商尚。

“我看到是那个小丫头先打的这个叫良子的……看的清清楚楚。”

除了良子，显然所有人都不满意这个答案。

“你是谁？”李眉疑问。

商尚抬抬胳膊，给她们看手上的输液管“病人啊。”

茜茜慌了神“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跟你们谁都不认识，为什么要说谎？”

没想到，到头来为她作证的居然是一个陌生人。

良子此刻眼里已噙了泪，眼眶通红，万般委屈在肚里徘徊，忍着，忍着，让泪不落下，憋酸了鼻头，悄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