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回到房间后,简单洗了个澡,穿上了自己加长版的睡裙,坐在了床上,怔了一会儿,撩起了自己的裙子,白皙的腿上满是狰狞的伤疤,一道一道,几乎差不多没有完整的块光滑的皮肤。
南玉的心里其实也是不好受的,她再怎么强悍也是个女人,有哪个女人希望自己身上满是疤痕呢?她从不穿裙子,要穿也是及脚踝的长裙,不是她不喜欢,而是她根本穿不了。她其实第一次受伤之后是想去做去疤手术的,可是还没来得及做接二连三的危险又使她身上多了几道疤痕,久而久之,有一些疤痕就算去做手术也不能完全去掉了,所以南玉干脆也就这样了。
南玉黯淡的闭上眼睛向后一躺,整个人瘫在了床上。
有的时候她真的很累,恨不得去死,可是,她偏偏还不能死。
带着深沉的思绪,南玉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却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进了她的房间,轻轻的给她盖上了被子,就好像许多年前她睡觉踢被子却总有一个人给她盖上一样。
那双温柔的手一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一下又一下,带着满满的眷恋,她听到一声轻柔的叹息,那只微凉的手离开了她的脸颊。
南玉有些不满的皱皱眉,恍惚之间,她梦到了自己回到了十多年前,二人的小洋房里空无一人,她找遍了整个家,都没有一个人,清冷的过分,南玉非常害怕,一转身,却 正看到许长安瘦弱的背影不带一丝眷恋的离去,南玉努力的向前奔跑,两个人却仿佛怀着永恒的距离。
“长安”
刚走到房间处的许长安却猛的怔住了,他回到看向床上的女人,她却从未睁眼。
“长安,不要走。”南玉无意识的呢喃。
许长安呆呆的看着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记得他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听说过,当一个人睡着的时候,意识是最脆弱的时候,无意识的呢喃一定是那个人藏在心底的渴望。
许长安走过去,蹲在她窗前,低声问“阿玉,你不想让我走吗?”
而此时在南玉的梦中,许长安停下离去的脚步,却没有回头,她听到他问是不想让他走吗,南玉“嗯”了一声。
“那,阿玉,你爱我吗?"许长安又问。
“爱。”
这个答案让许长安忍不住上扬了嘴角,之前心里的阴郁也一扫而空。
他就是这么没出息,无论被她伤的有多深,只要有了那么一丁点甜头,他就立刻再也舍不得离开她。
“既然爱,又为什么要赶我走呢?”许长安再问。
而他这一问,南玉回答他的方式却是留下的眼泪,她的表情有些痛苦,因为在她的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锁链穿过琵琶骨链接着手铐和脚铐固定在了牢房的四个角,她无力的躺在血泊里,透过流进眼泪的鲜血,她模糊的看到牢房外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对着身旁的中国人说“It seems to be asked not to come out, she has no use, kill it !(看来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她已经没用了,杀了吧)”
而那个中国男人显然有些不甘心,还抱着一丝希望,讨好的对外国男子说“Temporarily keep her here, said she was not allowed to emerge of itself and perish of itself, would like to understand, and then come to us. (暂时留着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说不准她会想明白的,然后主动来找我们)”
外国男子看她一眼,也许是觉得反正她也活不成了,也就点了点头默许了。
南玉的泪混着血流了下来,她真的不想就这样死去。
而梦外的许长安却被吓到了,赶紧轻轻的为她擦去眼泪哄着她“阿玉别哭,我不问了,不怕了,都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