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永远都是一场游戏,只是没法彩排。戏剧性的东西太多,到头来都是造化弄人。
三天后,罪犯抓到了:一个刑满刚出狱的强奸犯,没有家属,也没有牵挂,对世间万物极其厌倦的强奸犯。只记得那天的庭审中,云溪父母嘶声裂肺地抓住罪犯的衣领,死命地抓、拽甚至踢,但罪犯却毫无反应,任凭宣判多么的严重,却丝毫没法让他从中感受到一点一滴的悔过。
也许,这就是命……可,那个还躺在医院病床的受害者,是不是也是命运的试验品呢?
若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来到了医院。此时的医院甚是平静,没有一点喧哗。云溪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眼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双手紧紧地抓着白色单薄的褥被。从那天以后,她再也没有清醒过,嘴里总是念念有词,只要有人一靠近,就会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身体,惊慌地求饶。很难想象,那天她的遭遇是何等的痛楚,以至让她这么的害怕别人触碰自己的身体。
医生说:她得了重度精神分裂,可能再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内心的愧疚感和恐惧感再度侵袭若欣的内心,她突然觉着眼前是如此的漆黑,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她再也看不到希望的方向了。或许,一辈子,这都是她内心永远的伤口,她宁愿当初被猥亵的那个人是她,这样自己会好受点。空荡荡的走廊里,她自己一人在墙角蜷缩着身子,甚至全身都会慢慢地发抖起来,她突然感觉到身体格外的冰冷,如同寒冬腊月般刺骨,渐渐的,自己发现自己没有了知觉……
“若欣,你醒醒,你醒醒……”
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眼前的人让她如此的亲切:“妈,你怎么来了?”
“傻孩子,你都这样了,我能不来吗?”
此刻,她感到了一丝丝的温暖,但她还是忍不住地流出了眼泪来。
“不哭,不哭,我的还女儿不哭。”若欣妈妈看着自己的女儿这般模样,也忍不住流出了伤心的泪水来。
阳光很耀眼地照了进来,照在了白色的床单上,照在了这个脆弱的小女生身上。此时的房间是如此的安静,只有母女俩紧紧地拥抱着,这是一种幸福温馨的拥抱,若欣多想此刻能永久停留。
傍晚,夕阳又要西下了,一群群孤雁正排着列队,往太阳落山的方向飞去,秋天,到了。
学校的生活依然照旧着,只是,云溪办了退学,自从医院一别后,若欣再也没见到云溪了,而学校却流传着各式各样的传说:云溪病了、云溪疯了、云溪死了……没有谁知道她去哪了,只是后来若欣托人去打听到的一点消息,当初由于医院治疗费用太贵,她父母负担不起这么重的费用,就早早的把她转回老家去养病。之后,再也没人见过她,而在若欣的心里,痛依然始终都存在,而云溪的笑容也一直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她多么想某一天,可以见到那个开朗好动的云溪,然后陪着她一起读书、考试。可是,多年之后,她再也没见到她了,再也没有……
多年之后,回忆又被时光拉了到了2015.
叶歌发现若欣眼角挂着残留的泪水:“若欣,你怎么啦?又想起谁来了啊?”
“一个老乡……”
“是云溪吗?”
若欣暗暗地低下了头,多年之后,原来她还是会难过的,只是没想到这种撕心的难过还是跟当初一般模样。她也回去找过云溪,可发现他们一家人都搬走了,听村里的人讲:自从那个女孩疯了之后,他们一家的生活更加困苦不堪,后来,她爸妈承受不了村里人的指指点点,在某一天夜里就搬走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若欣不只一次次地幻想:如果当初没发生那件事,可能云溪现在说不定过得很幸福,家人也不用背负村里的指责,继而偷偷地溜走!可,她到底在哪呢?
思绪又回到了那一年……
从此以后,若欣再也没有爬过山,再也不去寺庙祭拜,她发现自己永远都过不了那个坎,永远都没法原谅自己的行为,虽然错不在己。那段时间,她变得寡言了,她变得不爱说话了,有时半夜都会惊醒,然后坐在床沿边上痛哭。渐渐的,身体变得非常的虚弱,贫血越来越严重。
“若欣,下来锻炼身体,我在下面等你。”汤骏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打响了若欣宿舍的电话。
“不想去。”
“你先下来再说。”
“我说我不想去。”突然,一阵暴躁的声响挂断了电话。若欣突然也被自己的坏脾气吓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这么的暴躁和不可理喻。
汤骏愣愣着站在女生宿舍的大门口,不过他立马就反应过来了,他理解若欣的这种行为,曾经的承诺他从未忘记,不管怎样,他依然会陪同若欣度过最最艰难的时刻。
“咚咚咚。”
一阵紧促的敲门声惊醒308的所有成员们,菲菲穿着睡衣下了床,眯着门缝看看谁在敲门:“要死啊,大清早的敲我们的门?”
“若欣怎样啦?”汤骏一脸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