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那些幻想随梦睡去,让那些躁动沉没心底。
第二天天刚刚亮,宿舍外面的噼噼啪啪声就响彻不停。
“若欣,你几点的火车啊?”以晴拨开床帘,睡意意犹未尽的对着若欣说。
“几点啦?我9:00的火车,”若欣揉了揉眼睛,拿过闹钟一看:“妈呀,都快七点半啦,我得赶紧起来了,不然要迟到了。”
匆匆忙忙洗漱之后,若欣简单的归集好昨晚收拾好的行李,看看时间,差不多该走了。
“我最亲爱的舍友们,我先走了,来年见啊,大家回家一路顺风。”若欣依依不舍的和舍友们道别后,拎着自己归乡的箱子,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个居住了半年的地方。
“若欣、若欣……,这呢,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汤骏一副焦急的样子徘徊在女生宿舍楼门口。
“你怎么还没回家啊?”若欣走到了女生宿舍门口,停了下来。
“我中午12:30的火车,让我送送你吧?”
“不用啦,我自己行的,你赶紧回去忙你的吧,又不是小孩子。”若欣拎着行李继续往前走着,“你回去吧,真的,再联系啊,校门口的公交车可以直达火车站,我自己能行的。”
“那好吧,要不我送你到校门口吧,就到校门口。”
“那行吧……”
校园两边樟树树叶上的积雪已经在整个晚上让呼啸的北风吹得一干二净,望过去尤为精神。扫地的环卫工人一大早就把林荫小路上的落叶清扫得不见踪迹了,整个校园到处是崭新的一片。
太阳出来了……
新年的钟声很快敲过,贫瘠寒冷的山村依旧沿袭着古老的过年习俗: 生旺火。全村家家户户都在门前点燃一堆柴火,全家人围在旺火边祈祷,希望来年有更好的运气和收成。若欣望着越烧越旺的火堆,双手合十,在心里头许下了一个念想:希望家里的粮食作物来年能有好的收成,全家人身体都能健健康康的。
庄稼人的收成总要看老天爷的脸色,一阵干旱或者一阵暴风雨,足以毁掉一家人一年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今年,若欣家收成不是很好,除了大麦收了七八成以外,玉米和高粱都让旱灾和鼠灾给闹了,一家人的希望在这个充满年味的除夕夜,显得格外的不协调。
旺火过后,若欣的父亲依靠在门口的石墩上,一阵叹息:欣儿的生活费,弟弟妹妹的学杂费,还有一家人来年的生活费。这些都是一个父亲肩上所要承担的重担,既然为人父,就要恪守为人父的职责,再苦再累也要让子女过上好点生活。
若欣看出了父亲的担忧,踱步走了过去,拉着父亲的手:“爸,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你看,我们家今年的旺火烧得特别的气派,明年庄稼一定会有好的收成的。对了,爸,我的生活费你不用担心了,我今年到校就勤工俭学去,我听我们班同学讲了,学校食堂可以勤工俭学,包吃还有工钱呢!我们班好几个同学都要去呢!你就别担心了,在家照顾好家中大小和自己就行了。”
若欣父亲看着眼前这个懂事的女儿,瞬时眼泪夺眶而出:“好好好,我的欣儿最乖,爸爸不担心,不担心。”
农家人的春节虽然不像城市人过得那么的气派和奢侈,但祥和的村庄、质朴的人们,总能给人呈现一种舒心畅快的感觉。没有太多的喧嚣,没有太多的汽笛声,有的只是轻微响亮的鞭炮声回响在宁静的夜空。望着天,星空夜空一样明亮晴朗,淋浴着春风送暖的喜悦,那些事,其实都不是事了。
过完了元宵节,若欣马上又要回学校去了。忙碌的时光总是能把人的某些记忆暂时隐去,让自己的大脑只停留在了当前的时空。走进自己的闺房,触摸着压在箱底厚厚的三本书籍,若欣才想起原来已经快过了一个月了,可汤骏给的书自己却还没看,说好给他打电话的事都忘记了。糟糕,电话呢?若欣翻箱倒柜地到处找寻,就是死活不见那张电话号码,算了吧,反正也快见面了,到时候再好好的道个歉得了,若欣心里如是想着。
父亲早两天前就托人从省城给女人买好了车票,这次买的是汽车票,比坐火车的时间短了几个小时,并且坐着也舒服,不像火车那样拥挤和难受。
黎明的曙光激破了黑暗的边区,天边微微的亮了起来。收拾好行李,父亲用他那辆破旧的摩托车载着若欣来到城里的汽车站,拥挤的人潮早已把整个车站淹没城一片人海,这些都是返程的民工和返校的学生。若欣下了摩托车,看了看车票的进站口和方位:靠右4号站检票进入。
“爸,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回去的时候小心点。”若欣取下绑在摩托车尾部的行李箱,“没事的,爸,一放假我就回家来帮忙。”
看着眼前乖巧懂事的女儿,父亲潮湿的眼眸又再次热泪盈眶。
“不哭,爸不哭。”父亲用衣角擦拭了眼泪,微笑地露出灿烂的笑容。
父女俩相互拥抱了一下,父亲拍了拍若欣的后背,若欣知道父亲的嘱托:学有所成,走出大山。可是,这一别将可能是一年,365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