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对峙

墨离死死地望着我，他那沉寂又温柔的眼眸，让我有些窒息的感觉。

我终究还是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罢了，好吧。不过……”我别开头，不再看他，“决定去了就一定不能反悔。还有，最起码，你要保证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

“这当然没问题。我还不至于要你为我担心。”墨离笑了，一副得逞的形容。

他拉拉我的袖子，道：“你还没说呢，现在要去干什么。”

“还用问吗？”我嗔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当然是去抢昆仑玉了。”

“呵……”他的嘴角抖了抖，“这不是明摆着以卵击石吗？”

“哟哟哟，现在就开始后悔啦？”我嘲讽他。

“这什么跟什么呀，我只是觉得胜算不大！你是真的不知道你义父现在有多厉害！”他一脸无语的样子。

“那要不然你还能怎么样？”我略略有点忧愁，“何况，你以为，我救应岩的时候都拆了半座山，呵，义父难道就会这么置之不理？这下子，恐怕也快要找到我们的行踪了。”

“……”

“好啦，发什么呆。要一起就快点走吧！去谭华山。”我御着青冥就起飞了。

“哎！你等等我呀！怎么说走就走了！”墨离赶紧追上来，纵身跳上青冥。

远远地，当我再次看见谭华山入口处的两座大碑石时，全然没有了以前那种兴奋亦或是期待的感觉。相反地，我竟然想逃避，觉得担忧可怖，可又不得不去面对。

我现在既想马上见到义父，希望他告诉我，他不是罪魁祸首，可又希望永远不要见到他。此刻，我的心情已经不是用复杂一词可以形容的了。

“别怕。”墨离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思，用力握了握我已经被汗湿的手，轻声安慰我说。

“恩。”

再飞近了些时，我隐约在碑石旁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一袭白衣，背着一只手站着，衣袖在风中翻飞，正是熟悉的姿态。

是义父。他猜到我们来了，应该在等我。

我减慢了速度，绕过正门，在碑石附近的密林处徘徊。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场。

“你怎么了？”墨离问我，“要不，我们绕着飞进去？”

“不用了，我们来就是为了找他的。他哪里会那么傻，昆仑玉可不好拿。”我止住了他的话头，“容我再缓缓。”

义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向我们徘徊的这个方向看来。

“晴儿，出来。我知道是你。”他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喜怒。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没必要再躲。

不过，我想了想，还是把青冥剑收了起来，只是和墨离一起，徒步走了过去。

我慢慢地走近，没有开口，只是注视着他，想要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消息来。

倒是墨离，冷笑着，淡淡道了句：“启墨、神君，别来无恙。”

义父见是我们两个人，也没惊讶，依旧一派从容。

“原来是晴儿带着墨离二皇子回来了。墨离，好久不见。”他的眼神中竟隐隐带了一丝威胁，脸上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阿晴，此前离去太匆匆，现在回来，可还想和义父叙旧？”

“本意如此，只是，不知道我闯了大祸，义父可还乐意见我？”

“是指私放应岩？恩，确实是个不小的过错。不过为父仁厚，只要晴儿还愿意回归正途，愿意听话的话，我可以既往不咎。”

“正途？”我嗤笑道，“你以为什么是正途？”

“自然是做正确之事。怎么，晴儿，你连这个都忘了吗？”他的目光有些犀利。

“不敢忘。只是，义父，你指的正确之事是什么？”

“救回你母神。”他的神色之中多了几分认真和严肃。

“救回母神需要昆仑玉？”我反问他。我的面色上没有什么，但其实心里却很难过。

“你终究什么都知道了。”他的脸色刹那间就阴沉下来，“对，晴儿，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在用它救你母神。”

“你到现在还骗我？！”我终究忍不住了，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

“义父，神族没了昆仑玉的后果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就算是为了母神，那又怎么样，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的眼中蓄满了泪，心伤不已。

“阿晴，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她可是你的母神！我思念了千年的人！”义父的眼眶有点红，似乎有些动容。

“大逆不道？呵。我确实想要母神回来，可是不代表我可以违背最起码的原则。如果是母神知道了，她也只会怪你，而不是我。义父，你醒醒吧。这么做只会毁了你自己。”

“我现在很清醒。只是后悔醒得太晚！”他脸上泛起狡黠悲苦的笑。

“母神不会愿意见到这样的你，不会的。”我伤感地摇摇头。

“不！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