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没入心口,一股钻心的疼痛一阵一阵地袭来,疼得我四肢百骸都在痉挛。血开始流了出来,我拼了丝最后的气力,飞到池面上,让我的血滴入池中。
我的耳边似乎只有血滴滴入池水中的声音,嘀嗒……嘀嗒……
每流一滴血,我就疼得感觉要丧失一分神志。小刀此时已经被我流出的心头血浸润,刀刃处泛出一丝妖异的血红。
差不多了。我握住刀柄,咬着牙,快速地拔出,在血喷涌出来之前,赶紧用神力把伤口的血止住,飞回到了岸上。
那些滴在水中的血逐渐溶解,散开,颜色淡了,开始看不出来哪里是血哪里是水。
我穿的本是白衣,此时衣衫上落着点点血迹,显现得格外明显。站着的地面上也落着一些斑斑的红色,我看在眼里也不由得一颤。
伤口已经不那么痛了,这点小伤,比起平时打斗时受的伤,其实真算不上什么。
我站在池边静静地等待着,渴望着天机镜快些降临,只是不知我是否合了这机缘。
池面的波涛更大了,我心中开始有了一点隐隐的惊喜。难道天机镜真的要出现了么?
我默默地等了半晌,水面依旧泛着相似的波浪,却没有任何天机镜的影子。
我苦笑。终究我都不是那个有缘人。罢了,天意如此,我如何强求?
我理了理衣衫,准备要离去,恐怕只能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突然,苍穹之顶一道金光乍现,刺得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约略看见金光之中,有一个圆形的东西开始显现。
我心里一惊,难道这就是天机镜?难道我真的引出了它?我有点不敢相信,吃惊远大于刚才的失望。
金光过后,半空中果然出现了一个有一人高的圆形镜子,古朴,却毫无雕琢,只是周围晕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此时镜内一片混沌,没有任何景象。
我呆了呆,赶紧喊道:“请告诉我昆仑玉的下落。”
镜子中的混沌开始消失,一个模糊的影像越来越清晰,在它变得清楚之后,又立刻淡去,重归混沌。又一次金光显现,笼罩了天机镜,待金光消失后,一切都不见了,似乎刚才万年难见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天机镜中出现的是一条漆黑的大沟壑,深不见底,昆仑玉应该就藏在这沟壑之底。我暗笑,可以有如此能力掩盖昆仑玉气息的沟壑,恐怕三界中只有一个地方——妖神交界之地的黠岭之渊。
很好,黠岭之渊,果然是个不错的地方。
天机镜消失后,净华池的水面越来越汹涌,有一种要将人吞噬的感觉。我正暗自觉得奇怪,又心想现在顾不上这些,转身想要离开。
正当这时,身后的池水一声炸开,一只蛟龙冲天而起,向我袭来。
我吃了一惊,难道天机镜有守护神?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啊!这蛟龙又如何会藏身于这净华池中?
我急急地抽身躲开,来不及细想,便和那蛟龙开始厮杀。
它七拐八拐地扭着身子,几个锋利的爪子直直地向我逼来,我跳起来一次次地躲开,凝集了一大股神力,向它的腹部一掌拍去。但这蛟龙只是怒吼一声,丝毫没有停止进攻的意思。
大概它是被惹急了,口中喷出一大股水柱,水柱转眼又化成了一个个尖锐的冰锥,铺天盖地地朝我袭来。
见状,我只能不停地将周身快要击中我的冰锥打落,一边又要躲避蛟龙的爪子,一心两用,丝毫不能分神。冷不防我的左臂被一个冰锥斜斜地擦过,一阵刺痛,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染红了半截衣袖。
不能再这样硬撑下去了,我坚持不了多久。
我早就发现,这蛟龙力气大的很,我不能和它硬碰硬,但这东西毕竟没修炼成人,体积很庞大,自然灵活性就差了许多。只是蛟龙天生皮厚,一般的手段根本伤不了它,这就很愁人了。若是长久地和它纠缠下去,我难免会气力不继,说不定就要吃亏。
为今之计,我只能设法先困住它,脱身要紧。只要我出去了,自有神族的人来降伏它。
在水边缠斗了许久,我大半个身子都已经被溅起来的水花打湿。衣衫贴在身上,带了丝嗖嗖的凉意。冷意一起,我心中顿时明了了几分。
此地乃池岸,有的是水,而我在玄冰洞呆了那么一阵子,体制中早就带了阴寒之气,操控个冰封之术应该早就不成问题了,所以我不如先把这凶狠的蛟龙冰封了再说。
心中有了计较,我便且战且退,最后拼了全身的力量,用神力将它推出几丈远,它正好落在了池水中。
趁那蛟龙喘气的片刻,我双手结印,挥向水中,它的周围骤起数段水柱,我立刻用冰封之术将它周身的水都冰封起来。一开始它还能挣脱一些薄薄的冰层,但渐渐地,它身上的冰层越来越厚,最终把它困在里面,一动不动。但我仍然不放心,又把冰层加厚了几分才罢手。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从衣裙的袖子上撕了一小截布,把左臂的伤口简单包扎好,又用神力将湿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