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学生繁多的街市,走进一间比较维新的大楼下,断断续续使用脚力爬上六层高的阶梯上,她气吁喘喘的注视曲幽文按下门铃:“铃……铃。”
她很想去打探一下,这是什么地方,可又回想起,曲幽文冷冷淡淡的拒人千里之外,还是作罢了,只能耐心守候璞御麟的出现。
瞧见璞御麟模样,她的第一个反应是,颓废、邋遢、无精打采,这样的璞御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印象中的他,总是散发着不可一世、居高之上自信而冰冷。
头发凌乱,下颚靑须蔓延的璞御麟权当没看见她一样的问曲幽文:“你怎来了。”
“你还打算收起自己多久?”曲幽文冷不丁的说。
“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回去。”璞御麟有气无力的讲。
“你女儿曦曦病了,你也不理是吗?”曲幽文在他沮丧的心湖,投下一枚炸弹,轰炸他的神经。
“什么曦曦病了,严重吗,现在怎样了。”璞御麟果然犹如打下镇神剂,眼瞳射出担忧,急切的问道。
“曦曦醒来的第一时间肯定是想见爸爸。”意思就是还在昏迷中,等待着他的出现。
“我们走吧。”他关上门,急切的往阶梯口走去,全然无视许嫣雨的存在。
在他经过许嫣雨身边时,她慌忙的抓住璞御麟的手臂,她怕这次不说出来,再也没有勇气去坦白自己的事情了:“璞御麟,我有话对你说。”
“闭嘴,现在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璞御麟拒绝听她的辩白。也许大概他的内心清楚的知道,许嫣雨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什么,才如此坚决。
“今日不说,我怕再也没有勇气说了。”
璞御麟回头瞪着她,甩开她的手:“那就永远也不要说。”
局外人似的曲幽文无奈的瞧着他们,纠缠不清,有理说不清的模样,无趣的摇摇头:“麟,我先下去。”
“一起吧。”他根本不愿意去面对许嫣雨接下来要说的话。
因为他太明白,她要说什么了,如果假装不知道,能重获他对她失望的心一点火焰,他宁愿选择,当一名听不见,看不见的人。
“璞御麟就是你这副不肯听人讲话的样子,很讨人厌,你知不知道啊。”接二连三遭到漠视的许嫣雨,忽然爆发出脾气。
但,他的脚步依然与曲幽文同步进行。
“璞御麟。”
“……”
“璞御麟。”加重嗓音。
“……”他依旧无视着。
“璞御麟公司的投标文案是我透露出去的。”
“……”
“是我,是我告诉了尚梓炫,你的竞争对手知道的。”
“……”
“是我出卖了你,出卖了公司。”许嫣雨一口去说出自己心怀的内疚。
她同时忽略了璞御麟冰冷的脸孔铺上了阴霾,紧捏着拳头,任由指尖插到手掌心,渗出血液,一股杀人的怒气传出。
他疾步如风迅步的奔跑到她的面前,手掌宛如打在她脸上重重的拍过,她的左耳边的墙壁上,他们之间的距离相隔不到5厘米,彼此清晰的感应到彼此的呼吸。
许嫣雨内心一震,早在选择坦白的那一刻,璞御麟的暴怒,以及他的愤恨,她都可以一一预示过自己,来临的必定是狂风暴雨的肆虐,只是没有预计到,她的心脏的承受率居然那么的低。低到她不敢去想象他接下来会怎样对自己。
“我让你闭嘴,你为什么说出来。”他说的话犹如毒液,轻易的夺取她的生命力。
“我的过错不能让别人承担。”许嫣雨出力的咽了咽口液。
“许嫣雨。”
璞御麟从来没有喊过她的全名,这是唯一一次她听见了,也同时懂得他的愤怒已经达到了另一个境界了。
“你知道出卖我的下场是什么吗?”这次他是真的火了,真的怒了,他以为不去听,不去看就会成为过去。
“我会引咎辞职的。”
“你很在乎你的母亲是吗。”
“你想怎样。”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八年我不停的给你足够的自由,可你不曾有所改变,甚至给了你机会背叛了我。”
“璞御麟我错了,你惩罚我吧,与我母亲没有任何关系啊。”
“你没听过为时已晚吗?”
曲幽文双手抱胸的凝视着他们,勾出一抹笑意,整整八年了,隐藏在他体内的撒旦本质,终于回来了。
只是日后,苦的是会她了。
可,能怪谁呢?
谁让她偏偏失去了与他相关的记忆时间以及人物事情,这八年的愉快时光,她也尽头了吧。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来,自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