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的忧郁。
她原本就想与黎安擦肩而过,可耳边却传来幽幽的声音:“天祺下葬的那天,你为什么没有出现?”令她的脚步停滞不前,脑袋一片空白。
她难以置信,舌头打结生硬的说:“你胡说什么啊。”
对,黎安一定是在胡说八道,一定是她在胡说。杜承月慌忙无措默默的催眠着自己,是黎安胡诌。理智却告诉她,一个人不可能拿死亡来开玩笑,她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在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他出车祸了,死了。”黎安冰冷的语气,再次植入她的心房。
“不,你骗我。”杜承月怒吼着,眼眶泛红,泪水犹如倾盆雨水源源不绝。“你一定是在骗我,祺不可能会死的,不可能死了。”
“……”
“你在骗我对不对,你说你是骗我的,你说啊。”杜承月失控的抓住了她的肩膀不停的摇晃的说。
“……”
“你说啊,你在骗我,快说啊。”杜承月歇斯底里的呐喊着。
“死了,天祺在三个月前就死了。”黎安的语气依旧冰冷,无情的道破她的自欺欺人。
“不,你在骗我,我才不信你……我不信你。”杜承月放开她的肩膀,捂住自己的耳朵,频繁的摇晃着脑袋,喃喃道语:“我不信你,不信你。”
“天祺对你真是百般体贴,连自己逝去了,也不让你知道。”黎安妖媚的红唇勾着嗤笑:“你也够可悲的,自己所爱的人死了,还懵然不知。”
“你闭嘴,我不许你诅咒祺。”杜承月瞪大愤怒的双眼,咆哮的怒吼。
“天祺葬在,永久安详坟墓,你找机会自己去看看吧。”黎安注视着她,悲愤的神情,自我欺骗的催眠,内心里对她得到杭天祺的爱,那一丝丝的不服,以及妒忌,终于随烟而散了,她们爱上同一个人,而她在任性的不惜之下永远的失去了,杭天祺的爱。
杜承月对杭天祺的爱,用之情深,面对她的不接受现实,自我催眠,就可想而之,情到深处无怨尤,若情不深,何来心力交瘁。
“我不会去的,我知道你是在骗我。”
“……”
“我恨你。”
“……”
“恨你,用这样的谎言来,让我死心。”
“……”
“其实你,真的不用骗我,我已经放手了,我成全了你们了。”
“……”
“你,不用骗我了……呜”杜承月哽咽着哭泣而出的鼻音。
“……”
“呜……呜。”她不能哭,哭了就是表示承认黎安说的话是真的。杜承月眼眸中的泪水不停的流出,紧紧咬住快要哭泣出来声音的下唇。
黎安全神贯注着,她娇嫩嘴唇,泛出嫣红的血迹。她太过于强人所难了吗?
“再见。”
三日后。
在听闻杭天祺消息后的杜承月,借病请假三天了,这三天里,她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不吃不喝,嘴唇泛白、她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两眼无神空洞的躺在,曾经和杭天祺恩爱缠绵的床榻上,呆愣的凝视着天花板。
她还未见杭天祺最后一面,她还不能死。
她猛然的恢复神情,顽强的撑起自己虚弱无力的身躯,拼命的跨出脚步,走出小套间,坐上出租车,来到杭天祺所安葬的坟墓里。
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墓碑上杭天祺的照片,眼泪再次情不自禁的流下。
她错了。
“祺,我来看你了……呜……呜……。”
“呜……呜。”
“呜……呜。”
她终于哭出了心痛的泪水。
“你为什么不等我。”
“你说过你会等我的,你说你会等到我出现为止,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言而无信。”
“你回来好不好。”
“我再也不生你的气了,你回来。”
那一天杜承月足足在他的坟前,哭泣了一个下午,不曾休息过,她一边骂,一边说,一边埋怨,一边恨自己,恨自己不能去谅解他,恨自己不给机会他解释清楚,更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
“祺,你再等等我,我会去找你的。”眼神充满哀伤的杜承月盯着他的照片,再次泛起疲惫虚弱,他们初相识时期的笑靥如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