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棋牌室内。
黑哥与三个朋友正在打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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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你怎么这么蔫啊?”牌友甲对黑哥道:“昨儿又哪儿耍去了?”
“耍鸡毛!”黑哥铁青着脸:“没事……”
“听说你前两天让人堵屋里了?”牌友甲道:“谁啊?要不要我找人弄他们?”
“我自己来……”黑哥脸色变得更难看:“家门口儿还能吃了亏?……”
“那你表哪去了?”
“玩牌输了……”黑哥道:“押几天,回头取出来……”
“你那大链子呢?也输了?”牌友甲追问道。
“你丫怎么那么多话?”黑哥不悦。
“哎——你们听说了没?”牌友乙见黑哥面色不善,岔开话题,道:“听说昨儿晚上北新桥那边出事了!”
“啥事?”牌友丙道:“没听说啊!”
“听说北新桥昨儿晚上又是雷鸣又电闪的!”牌友乙道:“这大冬天的,你们说,是不是有人渡劫了?”
“渡个吊——你丫别扯了行不?”牌友丙不屑道:“没见过放花放炮啊?”
“人说了,不是放炮——”牌友乙不甘道:“反正传的挺邪的!说天上黑乎乎的,不见星月!”
“这一年年的,有几个晚上你看见星星?”牌友甲道:“那是雾霾行不行?傻X!”
“得得得!不跟你们丫说了!”牌友乙道:“一帮傻X!”
几人聊天,黑哥被朋友那几句话挑的,旧帐涌上心头——越想越心烦,推牌道:“不玩儿了,我脑袋疼!”
“嘿——你丫……”牌友甲不干了:“你说不玩就不玩了?”
“滚!”黑哥眼一瞪:“再BB我弄死你!”
“得得!”牌友乙劝道:“不玩不玩吧!”
“他不玩——”牌友甲道:“三缺一咱找谁去?”
“爱找谁找谁去!”黑哥道:“老子头疼要睡觉,走了!”
“嘿这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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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黑哥拨通小得子电话:“怎么着了?小得子。”
“黑哥!我找了俩——”小得子低声道:“都是背着命案的,绝对狠!”
“行啊!背一个也是背,背俩也是背……”黑哥道:“一会儿见个面,合计合计。”
“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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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军家。
周大军正躺床上哼哼,浑身欲裂,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在金井大厦顶上,精神亢奋、还勉强支撑,这一回到家,就再也撑不住了——倒在床上就没起来过。
别说起来,想摇个咒语给自己治病也做不到,那手机用支架固定在床头,只能用来通话。
“我不会变成霍金吧?……”周大军心中嘀咕:“霍老爷子还娶了老婆呢……我还年轻啊……”
“铃——”手机响起,周大军斜眼一看,不认识,扯着脖子喊道:“老贾!”
“来喽!”贾长生应声而入:“我正做呢,一会儿就能吃上!”
“不是催饭,电话——”周大军脸部抽搐:“……劳您驾。”
“好。”贾长生划开电话。
“您好!我是某某保险公司的先生——”电话中说道:“这是您的手机号吧——那您的号码已经在我们这里登记,请问您在我们公司买过保险吗?”
“挂了!”周大军喝道。
贾长生刚要往回跑,听这话,又跑回来挂断。
“锅要糊啦——主公。”贾长生道:“我忙不过来了。”
“没事!你忙你的!”周大军道:“有电话我也……”
话未说完,电话又响。
贾长生又退回来,接通电话,悄声道:“锅要糊啦主公——”
“去吧去吧。”周大军又提高声音对着电话:“哪位?”
“先生您好,我是某某房地产服务公司的,请问您的房要卖吗?现在市场行情正好,您的房以目前来说,可以卖到8万8一平米……”
“房?不卖。”周大军道:“我还住呢!”
“噢……好的先生,那请问您需要买房吗?”
“买房?”
“是啊!现在房价方兴未艾,正是入手的好机会,趁着这波行情,您今天买了明天卖,一倒手就能赚个百八十万的……”
“我不想买房啊——”周大军抬不起手:“咱挂了行吗?”
“啊?您不想买房啊——”中介道:“那您的房要出租吗?现在一居室六千,两居室九千,三居室一万一!押一付三保证安全!”
“你们不打隔断吗?”周大军有气无力。
“啊?您要打隔断?那太好了!”中介道:“您这户型我们估计能打八个隔断,顶多也就住二十来个人,再多就不行了,不好意思先生……”
“谁说我要打隔断了?正反话你听不明白啊?”周大军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