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梚还是第一次气得想要扑上去打人了。
就连顾邢禹连续说了两次她是弃子,桑梚都没有生气。
可是这个人却张口闭口地轻视顾祈言,这一点她根本就忍不了。
顾邢禹看到桑梚这样的神情,阴郁的心情顿时好了一点,他掐了掐眉心,这蹙眉的动作和顾祈言异常的相像。
让桑梚的心情更是气愤又复杂。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顾邢禹好整以暇地站在桑梚的面前,“你应该已经知道那6%了对吗?”
从刚才开始,顾邢禹就看出了,桑梚的眼里并没有丝毫的诧异,很明显这女孩子已经得知了这件事情。
低垂了眼帘,桑梚希望顾邢禹立刻闭嘴,她并不想让张姨听到这样的话。
门外的夏安暖还不知道顾邢禹早就做好了打算,她还一心以为自己可以嫁给苏熠北,毕竟她一直以为苏熠北一定会娶自己的。
顾邢禹知道夏安暖那个愚蠢的女人在外面什么都听不到,他直言不讳道:“很抱歉,虽然之前一直给你们一种能够得到一切的错觉,但是在我父亲的寿宴上,你们一个人都不能出席。”
也就是说,现在顾邢禹绑架了自己,只是为了绊住顾祈言吗?
桑梚气得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她从未见过如此丧心病狂的长辈。
顾祈言和苏熠北都是他亲生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顾祈言?!
“股权转让协议我之前已经看过了,既然现在阿北和你的姐姐都在,那么这份协议也算是真正的生效了。”顾邢禹勾唇一笑,轻蔑的笑容里满是讽刺,“只要我在的一天,顾祈言就不可能接任老爷子的位置,毕竟现在我的支持率远远高于他。”
顾家的那一群老古董,从来都是喜欢跟顾宗堂对着干的,凭什么他们只能退居美国,顾宗堂就可以在S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既然顾宗堂那么看好那个自恃清高的顾祈言,那么他们并不介意给他们使点绊子,毕竟苏熠北和顾邢禹一向比顾祈言会做人得多啊。
桑梚不敢想象如果是这一位成为了顾家的当家,顾祈言将会受到怎样的待遇。
曾经的顾祈言背井离乡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是不是就是因为没有办法忍受这父亲的狠心对待?
顾祈言向来就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桑梚怎么可能不知道?
反倒是他的亲生父亲和亲兄弟,和他完全相反,残忍到了骨子里。
“你似乎对我很不屑?”顾邢禹唇边的弧度冷了下来,他压低了声音道:“只要我父亲的寿辰一过,你跟顾祈言都是微不足道的人物,你以为我还会留着你们吗?”
归根结底,顾邢禹心里很是看不上桑梚这个无用的棋子。
如果不是她可以把顾祈言引到这偏僻的山里来,他根本就不愿意在这个黄毛小丫头身上花费任何的力气。
张姨的身子缩了缩,她知道顾邢禹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她们被关住的时间她没估计错的话,现在距离顾邢禹说的期限,她和桑梚——
只有两天活命的时间了。
她的命无所谓,可是桑梚的肚子里还有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张姨恨极了眼前这些人渣,恨不得诅咒他们全部死去。
上天为什么如此不公,她一直珍视的小丫头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中努力的生活着。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真是难看至极。”顾邢禹看到张姨满脸的泪水,被恶心得不行,他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两个卑微的人。
他以为张姨是害怕死亡,所以才会露出如此卑微的表情。
是了,谁不害怕死亡?
都是一群蝼蚁罢了。
今天来,顾邢禹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让顾祈言那样没有感情的人神魂颠倒,结果却让他败尽了胃口。
“果然,顾祈言也只能和你们这样程度的人在一起了。”顾邢禹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这个清冷的葡萄酒窖。
顾邢禹离开的时候,那扇门再次紧紧地闭合了起来,那一闪即逝、满山的绿意悉数被阻挡,却给桑梚黯淡的眼神点亮了一丝希望。
“张姨,张姨你还好吗?”桑梚嗯嗯啊啊地询问着,她见张姨这样侧着扭着身体,难免有一点心疼。
已经好几餐没有吃饭了,再加上这不安和恐惧,饶是张姨这样的,都有些支撑不住了。
“张姨,你等等我哦!”桑梚见门外的人暂时没了动静,她连忙把手腕儿戳到了背后的尖锐处,也不管自己的手会不会被刺破,开始专注地摩擦了起来。
张姨察觉到了桑梚的动静,却不知道她是在做什么,想回头也没有那样的难耐,只能徒然地垂倒在地,没有任何的办法。
先生到底什么时候才来接太太?
和张姨的想法完全不一样,桑梚相信顾祈言一定会来接自己的,只是她不能坐以待毙。
与其在终点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