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庭,三朝为相,可谓是权倾朝野了。
他的寿辰,前来祝贺的文武百官自然是无数,甚至是连当今的太子,以及诸位皇子,也都纷纷备了礼物前来祝贺。
平日里安静的相府,这一日也是热闹非凡。
随处可见张贴着一个金色红底的寿字,廊道里挂满了红灯笼,从白天到夜里,都可以看到行色匆匆的下人,忙碌着准备晚上的晚宴。
傅三这样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参加傅垣庭的寿辰的。
本来便是庶出,而且娘亲也早死,在府中的地位可谓最低。
不过这是她唯一一次离开相府的机会,也是唯一一次自救的机会,她自然不可能放过。
经过两日的休息,脚上的伤势也恢复一些了。
金疮药虽然是顶好的疗伤药,但是却也只是凡品,又不是仙药,自然不可能用上马上就痊愈。
傅三住的屋子在最里头,离着下人住的院子都有些距离,算是整个相府最偏僻的角落了。
此时天已经彻底的黑透了,傅三这里太过偏僻,甚至也没有下人过来挂几个红灯笼。
一到夜里,这一带便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正在发呆着的傅三,突然听到门口有些动静,似乎是有人蹑手蹑脚的走进屋里。
她顿时警惕的看向门口,“谁?”
“三姐,是我。”傅奕轩的声音,轻轻地在门口响了起来。
微弱的灯光,在房间里面响了起来。
是傅奕轩手里提着的那一只灯笼。
他把灯笼拆了,里面的蜡烛拿了出来,固定在傅三房间里面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才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了傅三。
“三姐今天都没有吃东西吧?这是我刚刚趁着没人注意,从厨房偷出来的,他们不要的。”
傅三接了过来,打开才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个鸡腿。
这要是都没人要,说出去有人信才怪呢。
看了傅奕轩一眼,昏暗的灯光下,依稀可以看到傅奕轩的脸上有些伤势,估计是去偷鸡腿的时候被人打了。
傅三也说不清楚自己此时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本身就没有兄弟姐妹,至于父母,有还不如没有。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温暖。
她拿着那鸡腿,沉默了一会儿才塞回到傅奕轩的怀里,“你吃吧,我身上还有伤势,不能吃那么油腻腻的东西。”
“三,三姐……”傅奕轩拿着鸡腿眼眶有些发红。
“扶我起来,今日你对我的好,我记下了,来日有机会,定会报答。”
傅奕轩伸手去扶傅三,傅三在他的耳边,咬着牙低声的承诺。
傅奕轩微微一愣,还在疑惑着自己刚刚是不是出现幻听的时候,傅三已经抬脚艰难的往外走了。
他看着傅三那瘦削的侧影,一咬牙就跟了上去。
两个人走的很慢,从傅三这屋子到正堂,需要穿过两个花园,才可以到。
傅三脚上的伤还很严重,根本没办法走太快,所以只能任由傅奕轩扶着,一边走一边熟悉地形。
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两个人才终于到了前厅,而那一片热闹的场面,也正式的出现在傅三的面前。
她目光冰冷,直直的看着在最前方坐在主位上穿着大红色寿服的男人,垂落在身侧的拳头,微微的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