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是在位于香港半山区的豪宅中一边喝着一泡三十年陈的普洱,一边看着一双优美细嫩的手指拆着从管家明叔手中递过来的包裹。
这是由运通公司的私人顾问亲自送过来的礼物,据说是那小子从泰国找到的稀罕物。
这包裹包地很不经心,堪堪几层牛皮纸而已。
若不是运通公司的私人顾问言之凿凿地表示这件东西秦肇深投保额度在五千万,根本没有人会正眼看它。
拆信刀就够了,漂亮的手指利落地打开了包裹,露出一大块颜色幽深的木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看起来貌不惊人。
“是红土!”那双纤手颤了一下,坐到了秦正的身旁,将那块木头放到了案几上。
只看了一眼,秦正就淡淡地纠正了薛芷的错误:“不,这是奇楠。”
他从薛芷的手中把那块奇楠沉香掂了掂份量,“这么大一块,也算是稀罕物了。”
“是阿深孝敬你的,那小子也算有心了。”
薛芷美艳的脸蛋涌现了一抹奇异的神色,像一只波斯猫一样伏在秦正的身边,娇媚中带着一抹娇嗔。
秦正望了她一眼,笑了笑:“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没见过我儿子?怎么好像很熟的样子。”
薛芷妩媚的表情蓦地凝固了,她确实没有见过秦肇深,甚至可以说连照片都没见过,可不就是想跟秦正套个近乎所以才说那样的话嘛,却非要拆她的台。
“亲爱的,这么大块的奇楠,人家从泰国给你送过来,你还不开心啊?”
薛芷避开了秦正的问题,自顾自地说着。
“呵呵。”秦正干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薛芷的问题,他转身对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明叔问道:“杨承勋的女儿回香港了?”
“是的,杨小姐两天前就打了电话过来,想要见您一面,好像有很大的委屈。”
“好,那就帮我打给杨承勋和她女儿,就约在明天晚上,去岚园。”
这小子,想拿区区一块奇楠贿赂自己,让他对他的婚事睁一眼闭一眼?简直痴人说梦!
奇楠而已,这世上虽然不多,但是在他秦正的眼里也算不上什么稀罕的。
不过,看在他头一回孝敬自己的份上,倒是可以给他一点时间松泛松泛的。
耐心?他秦正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为了陪宝贝儿子玩,一把老骨头了还这么抛头露面,也算是对他尽心尽力了。
小子,纵然你跟孙猴子一样学了七十二变,筋斗云也翻不出你老爹的手掌心。
因为就你那些东西,都是当年你爹玩剩下的。
现在看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前半句话已经做到了,可远远还达不到那个能够统御整个秦氏的要求。
看来他得加把劲儿了。
秦正的视线转到了那块奇楠上,目光流露出了一抹决断之色,看在薛芷的眼里,却很是心惊。
她跟了秦正近十年,自认为是最靠近他的一个女人,虽然秦正除了她还有许多的女人,但是这秦家香港的宅子迄今为止只有她能够自由出入。
她一直认为自己在秦正的心里地位是特别的,也非常下意识地想更多地介入他的生活点滴。
可有关秦正唯一的这个儿子秦肇深,她始终是连一根毫毛都插不进去的。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也无可奈何。
她今年37岁,比秦正足足小了20岁,可以说人生当中最美好的时光都送给了秦正,可她并不遗憾。
因为像秦正这样的男人,就如彗星光临地球一样,可遇而不可求。
若是能够征服他,可以满足她最大的成就感。
可惜她努力了这么多年,距离这个目标还是很遥远。
如果有生之年,能够拥有他的承诺,和他的孩子,或许是薛芷最梦寐以求的事情。
只可惜,秦正曾经说过,他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儿子,所以对于那个叫秦肇深的人,她始终是十分好奇的。
听说他会娶杨承勋的女儿,一个名副其实的香港名媛。
她自告奋勇地表示可以承办他的婚事,然而秦正却淡淡地说了一句:“老秦家好像还没有女主人吧。”
这话令她狼狈至极,也令她瞬间跌落了现实。
作为秦正的无数女人之一,她又怎么有资格承办秦氏继承人的婚礼呢?
所以她恼极了,也恨极了。
她也不是什么风尘女子,薛家曾经也是沪上名门,后来转战香港,才不慎败落。
秦正是金融大鳄,也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就免去了薛家满门牢狱之苦。
彼时的她眼高于顶,而秦正风度容貌都宛若天人,又富可敌国,怎么不教她动心。
虽然一开始,他就已经跟自己言明:“你要跟我可以,但无名无份,我也没有心,你不必妄想那些东西,我只能给你人上人的生活,除此之外,一无所有。”她自信满满,毫不在意,只觉得凭她薛芷的才貌,又有什么男人拿不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