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秦肇深就领着董馨奔赴利马特河畔的圣母大教堂。事实上,两个人都不信教,但是站在圣洁的圣母像下,董馨还是被她的美貌与纯洁所震慑。
“今天,允许你对着圣母许愿。”秦肇深在她的耳边低语,待他诉说完毕,她的头上已经被戴上一块白色的蕾丝头纱。
董馨不明所以,蒙着白纱的自己恍惚间有一种正在与身边的男人步入婚姻殿堂的感觉。
看着她圆睁着迷惘的双眼,秦肇深不觉得一阵好笑。
“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恭喜你,终于成年了。”
“啊!”显然这段日子过得太过混乱,董馨已经把自己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记了,“可你怎么会知道?”
“看护照啊,”秦肇深丢给她一个你白痴吗的眼神,继续说道,“所以今天带你来教堂祈祷,为了向圣母表示忠贞,我特意为你搞来一块头纱。生日礼物怎么样?”
这算生日礼物吗?董馨在心里暗暗腹诽,不过确实是很特别吧。根本没有做过多的反抗,她真的闭上眼睛低着头向圣母做了祈祷。这个女孩的愿望非常单纯,只是希望她爱的人能够幸福快乐。然而命运总是不那么遂人意的,圣母的考验总是非比寻常的。彼时还只有一点动心的她并不知道,她这个简单的愿望背后将要付出怎样辛苦的代价。
苏黎世圣母大教堂最有名的,可能就是夏加尔的彩绘玻璃窗了。
两人坐在小礼拜室的椅子上,静静地环顾四周,欣赏着周围玻璃窗上这个超现实主义画家极富幻想力的彩绘玻璃画。最好的艺术品自然能够打通去往人类内心的通道,夏加尔的创作,浪漫而梦幻,抱着耶稣的圣母、受难的耶稣,夏加尔用大色块的相互叠加奇异地表达了出来。看起来是画,实则是想象力与无意识冲动的相互结合。把每一个观众,都带往了梦幻与记忆的世界。毫无疑问,夏加尔带给人一种超自然的艺术体验,每一笔,都从他的灵魂深处出发,激烈地撞击着人心。
坐在窗下,静静地闭上眼睛。董馨的心中浮现出了巴黎那梦幻般的场景。然而秦肇深想到的又是什么呢?
这或许就是人与人之间最遥远的距离,明明所见相同,所思却不尽相似。即使看见同一片叶子的两个人,所想的东西,都不一样啊。
顺着班霍夫大街往苏黎世湖畔走去,街边林立的名品店和来自于世界各地的银行。街道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椴树,旧城区的风光在这条街上淋漓尽致地展示着它低调的奢华。
载着游人的马车滴滴答答地行驶在路上,让人有一种仿佛进入中世纪欧洲的错觉。这里除了全球一线品牌的专卖店,还有一些有着悠久历史的手工作坊。
秦肇深带着董馨走进一家手工珠宝店,店员立刻给他取来一个蓝丝绒的盒子。取了盒子,在店员们欣赏的眼神中,他很自然地牵起了董馨的手往外走去。
“喂,喂。”这么正式的牵手,好像还是头一回吧。董馨自然有些窘迫,总有一种不明不白的感觉。然而身边的那只手是如此有力而不容挣脱,她所有轻微的抗拒都显得异常无力。
“正式的礼物。”站在路边,他骤然停下了脚步,终于松开了她的手,将那个蓝丝绒盒子递给了她。
董馨的心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连盒子都拿不稳的感觉,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就在现在,他们之间会发生点什么。他的眼神是那么亮,倨傲中带着一点笑意,仿佛此时的行为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
就在那种能够洞穿一切的视线中,董馨打开了盒子,那是一枚绿色的宝石戒指。就像森林女神般纯洁无暇,鲜绿的颜色透露着春天无尽的气息。董馨并不了解珠宝,但是光看成色就觉得这枚戒指价格不菲。
“祖母绿,喜欢吗?为你挑选了很久。选礼物真不是件容易事。”他故意抱怨着。
“这,很贵吧。”董馨一下子脑袋空白,居然问了这么一句超俗的问题。
“只是个礼物,当然不贵,”秦肇深漫不经心地忽悠道,当然是对他来说不贵而已。戒面是最好品级的祖母绿,从哥伦比亚空运过来的。戒环镶粉色碎钻而已,来自于瑞士有着三百年历史的珠宝商Chateau的手工镶嵌工艺。由于订的时间太短,这个戒环还是他动用了点关系高价从别人的预订单上抢来的。然而这些,自然没有必要让这个迷糊的小女人知道了,“关键是你喜欢吗?”
听说戒指不贵,董馨总算放心了。又有哪个女孩能够拒绝这样的礼物呢,“太美了,我超喜欢的!”
听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秦肇深扬起了嘴角,凝视着这个可爱迷人的女孩,十分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么,喜欢上我了吗?”
仿佛手上的戒指变得滚烫似的,董馨顿时呆住了,她所看不见的是,她红透的脸颊绝对能够媲美最娇艳的苹果。这是一种仿佛被他看穿了心底秘密的感觉,难道他知道自己对他抱有难以言喻的好感吗?
女孩子总是矜持的,秦肇深表示理解,他伸手揉了揉董馨的头发,道:“脸红了,我就默认你承认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