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男人之间的私密话了吧。

秦肇深毫无顾忌地在顾聿脩面前露出了那么脆弱的一面。

因为信任他，也因为某种莫名的原因。

听到秦肇深的话，别人恐怕是不懂的，但是顾聿脩，一个跟他从小穿过一条裤衩长大的兄弟，不可能不懂。

话都已经说得这么开了，他再这么单相思下去，确实是有些不像话了。

“我今天就去巴黎。”他说道。

“好，记得带个女人回来。”秦肇深朝他咧嘴笑道。

在情敌面前，再卑鄙无耻的事情他也干得出来，即便是自己的好兄弟，结果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他刚才的那袭话，确实是他的真情流露。

就在顾聿脩坐上了去巴黎的飞机之后，秦肇深与戴维森的联络日渐增多。

刘天刚把Mary安置在泰和商城没有几天，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开始密谋商城独立计划。

“泰和商城是泰和的子公司，当时注册的时候就有一个独立的法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是Mary。”戴维森说出了一个非常惊悚的信息。

仿佛天上有一万只乌鸦飞过。

“企业营业执照上的周静筠就是Mary？”秦肇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直接转身问董馨，“你知道Mary的本名叫周静筠吗？”

董馨诧异道：“我一直以为她叫周静，我们一起团队活动订机票之类的，她都是用的周静这个名字，身份证的名字就是周静。”

“恐怕她的护照名字是周静筠，”戴维森点了点头，“有的时候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身份证的名字和护照不一样，而泰和商城的法人身份是港籍，所以不会牵涉到大陆的户籍和名字。”

“所以刘天才会把Mary给召回来吗？”董馨瞪大眼睛，一脸的匪夷所思，“Mary和刘天到底什么关系，刘天居然会以她的名字来申请法人代表！”

“这不难理解，”秦肇深此时已经顿悟了，“其实这种现象对于集团公司里并不少见，法人代表而已，说白了就是出事背锅的人，只要写好授权书，这个人存在不存在都不是问题，但是出事了，就是这个人的责任。当时刘天找到Mary，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最容易控制的人。”

“那现在他把Mary给召回来，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商城要独立出去的话，法人代表是绕不开的一环吗？”

“恐怕是的，我原以为刘天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人了，现在看起来，他对Mary别有用心更多一些。在刑事责任认定方面，包括违规披露、操纵股价在内的34项罪名都与法定代表人相关。确实没有哪个别有用心的幕后控制人，会傻到自己去当法人代表的。”秦肇深面露不屑之色。

“这次的商城独立战役，异常凶险，一不小心是会触犯法律的，难怪他这么迫不及待地把Mary给弄出来，不就是为了万一失败的话，把她送进去自己跑路的吗？”戴维森也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董馨则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张漂亮的脸蛋倏地变得煞白。

虽然Mary曾经对她使过那么下三滥的手段，但是不可否认，她曾经对自己也有过知遇之恩。

在没有秦肇深出现的日子里，她与Mary配合地天衣无缝，一度是她手上最得意的下属。

是秦肇深的出现打破了这样的局面，尔后，这对上下级便再也回不到从前。

她们曾经一起看画展，一起做指甲，一起听音乐会，甚至彼此分享同一本书的读书心得。

后来……

什么都变了。

因为一个叫秦肇深的男人。

她与Mary站在了不共戴天的位置上，因为她爱着秦肇深，而Mary，则狂热地爱着刘天。

这世上不幸的女人有各种各样的形态，但是不幸的根源却大抵相似，其中有一种尤为可怜的，则是所爱非人。

刘天并不是Mary的良人，他有一个在公众眼中非常温馨的家庭，他对Mary的态度是若有若无，暧昧、依赖，并且拖泥带水。

就这样，这个傻女人就不顾一切地奉献了自己的毕生。

多蠢？

多可怜？

多么可怕？

甚至到今天，刘天还在利用她所甚无几的天真。

“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这么恶心的男人？”董馨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就这样吊着人家，他就没有一点点负罪感吗？”

“吊着人家？”秦肇深惊诧地望着董馨，“你以为刘天和Mary关系只不过是靠着刘天的个人魅力维系吗？傻瓜，就凭刘天让Mary做泰和商城的法人代表这件事来看，我就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他们早有利益瓜葛了，我不介意帮你查一查Mary名下的不动产、银行账户之类的，说不定在你不知道地方，还可能存在一个刘天的私生子呢。”

董馨不禁颤抖了一下。

因为秦肇深将原本就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