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蓬头下,两个年轻的身影吻得浑然忘我。
水流冲刷在彼此的身上,溅起了一道道的水花。
秦肇深捧着董馨的脸际,仿若要占据她的所有灵魂一般用力地吻她,力道大地就要把她的唇瓣都给吻肿了。
“痛。”她隔着水帘凝视着他,从他的嘴下逃出来。
秦肇深眼眸转而幽深,将董馨逼在墙角,继续狂烈地亲吻她。
为什么这个人变得这么粗鲁,董馨有些懵懵的,他今天的举止很反常。
“你弄痛我了!”她从他的怀里挣扎着探出头来,大声控诉,“唔……”
她话音都还没落尽,又蓦地被封住了口。
“你怎么了?”她惊觉有些不对劲,抱住他健壮的身形,再一次从他嘴里逃出来。
水珠顺着他的黑发往下流淌,他的眼睛就好像两汪深潭,幽幽的眼神落在她同样湿漉漉的脸上。
他们彼此坦诚相对,就如同初生的婴儿一样。
“不准离开我,”他总算开了口,声音伴随着哗啦啦的水流声,拍打在董馨的身上,“永远都不要再跟我提分手两个字。”
董馨心口一滞,低下脑袋:“你知道我也很难过的,关于我爸爸的事情,我……”
“你有那个病吧,”他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嘲讽,“心碎综合症。”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心口,“因为太爱我了,这里会痛吗?”
董馨瑟缩了一下,神情惘然。
他的手都快把她的肌肤给烫伤了,而她的心脏也快要从胸腔里挣脱出来。
她觉得自己有些窒息,眼前的这个人,一举一动都像有魔力一般。
“你不要靠近我,”她不可自抑地脱口而出,“也不要碰我。”
她飞快地把他的手给拍了下来,双腿一软,便弯下身子抱着膝盖蹲了下来。
“害怕吗?”他的声音从她的耳边响起,下一瞬间,他将她从地上给拉了起来,扯进怀里,紧紧地搂住她,他的嗓音似醇酒在呢喃,那是八月的葡萄园,熟透了的果实任人采撷,“你在害怕,害怕我把你所有的东西都给夺去,包括你的尊严,你的一切坚持。”
董馨瞪大眼睛瞅着他,为什么他知道她的心呢?
她就是害怕,如果她因为爱他,连自尊都失去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剩下什么?
一个空洞的灵魂?
她甚至觉得,他就算是个坏蛋,她都会心甘情愿地爱他,这样的感情,多可怕?
她为自己的懦弱和无能颤抖,可是她就是逃不了啊。
秦肇深关掉了水阀,拿起宽大的浴巾将她浑身包了起来,从脑袋开始,露出一双眼睛。
一个吻落在了她的额上:“傻瓜。”
他抱着她,仿佛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一样,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
“看到我的眼睛了吗?”如大卫雕像一样的身材,轻轻地压在她的身上。
董馨点了点头。
“全世界这么多人,只有你才能让我有这样的眼神。”他轻启唇瓣,开始挥舞魔杖。
“听到我的心跳了吗?”他捉住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董馨点了点头。
“全世界这么多人,只有你才能让我也患上那该死的心碎症啊。”
董馨的眼眸瞪大,满脸的难以置信:“你难道,你也会痛吗?”
“会啊,”他的手拨起她湿漉漉的长发,唇角微微翘了起来,似是有些自嘲的意味,“想你想到心痛嘛,遇见你之后我简直弱爆了,真讨厌这种超出控制的感觉。我可以控制每一个盈利点,控制整个事情的进展,甚至控制每一个细节,但是控制不了你在我世界里越来越大的比重。控制不了听到你要跟我分手,心痛地不能呼吸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快要分裂了,是你造成的。”
他扯开她的浴巾,轻点她的唇瓣,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额前、腮边、唇际、鼻尖。
就像一个武士亲吻他最珍爱的公主一般。
每一个吻都带着无可挑剔的礼赞。
“一方面,我很清楚地知道你一定是我的,根本逃不掉的,所有的情绪化都是浪费时间,我只要无视你的小脾气,等你冷静下来就好了。可是另一方面,我不可自抑地悲伤、害怕、担心,我真的好害怕你就这么下定决心跟我分手了。你会不会被顾聿脩那混蛋给抢走了,你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
“顾聿脩?”董馨愕然,“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穿开裆裤就认识他了,他喜欢女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会不知道?”
说起这个,秦肇深就有些吃味:“你刚还让他抱你。”
“你不也跟自己师父的女儿接吻吗?你比我过分吧!呃……”
董馨感受他瞬间地侵入,悬在自己上方黝黑的眼眸闪烁着一种喷薄欲出的火焰。
她浑身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在他的豪取强夺面前,气焰顿时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