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权当然有弱点,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辛苦打拼下来的江山,突然间面临失去的风险,几十年的努力功亏一篑,这样的打击,试问几人能够看得破,放得下?
得失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如此,你所得到的,因为害怕失去,于是就成了你的弱点。
易权带着他的助理加菲尔德,又重新踏上了中国大地。
为了更好地与秦肇深正面交锋,他在HNS公司附近租赁了一间豪华公寓。
第一次推门进去,空气中已经洋溢着淡淡的沉香味。
很漂亮的房子,恰到好处的光线,沙特运来的剑麻地毯,意大利穆拉诺岛运来的水晶杯,还有伦敦设计师一手打造的高订家具。
虽然他预期只在这里住一到两个月的时间,可对于生活品质的每一个舒适维度,他都不愿意放弃。
反正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办的不错。”他毫不吝啬的向加菲尔德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稍稍冲淡了刚才跟陌生人同乘一台电梯的不适感。
“先生,你要现在就约秦家少爷吗?”加菲尔德趁机问道。
“不,让戴维森来见我。”他锐利的眼眸闪过一丝阴冷。
接到了加菲尔德的电话,戴维森顿感紧张。
“易先生来上海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希望你尽快来一趟。”对易权的实际目的,加菲尔德没有透露半个字。
戴维森陷入慌乱,易权在他最需要向他伸出援手的时候,并没有给过他任何的帮助,现在等他已经投靠了秦肇深,再来找自己算账吗?
内心的天平开始纠结,一边是秦肇深淡定自若的笑容,另一边是易权阴森的注视。
在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又把自己置身于一种天人交战的境地。
还记得上一次,他的选择是易权。
当时在他的眼里,无论是资金体量还是投资能力,易权都胜出秦肇深十几个level。
可现在呢?
易权依然占绝对的优势,但是他——不能拿着自己的生命冒险。
秦肇深的身边可是有一个电话就能保他人身安全的人。
“我是戴维森,”没有迟疑太长时间,他拨下了秦肇深的电话,“你恐怕有麻烦了。”
戴维森敲开易权高级公寓的门时,他正在品鉴一壶老白茶。
来自京都的三条釜座铁壶,正架在一个碳烧的架子上,咕嘟咕嘟地洋溢着茶香。
一个面容婉丽的女子,身着和服,细白的手熟练地拿着茶扫,慢慢悠悠地扫着茶盘上的积水,垂眉侍茶。
她看见戴维森落座,立即为他斟上热腾腾的茶水,袅袅的热气氤氲在众人间。
“易先生,请问你有什么吩咐?”他容色谨慎,没有碰触茶杯,低头询问。
易权指了指茶杯,示意他饮。
“二十年的老白茶,茶性绵软,没有任何的攻击性,试试。”
戴维森手拿着茶杯,镇静自若地喝了一口,“是不错。”
“怎样?”易权惨白的脸庞看起来放松下来,“听说你的债务处理的不错,连洪邵昀那边都解决了?看来是找到了一座靠山嘛。”
戴维森笑了笑:“你也知道我之前都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了,你又突然没有了音讯,我只好去找秦肇深了,毕竟钾矿这件案子是他捅出来的篓子,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易权倒是没有想到戴维森居然这么坦率,直接就把秦肇深给摆到了台面上。
他微微一愣,而那个和服女子,则眼疾手快地将他放在案上的茶杯给拿了过去,又满满地斟了一杯茶。
“我本来就是冒险家,”戴维森又继续说道,“能为任何人服务,只要你给得起筹码,我就替你卖命。易先生,我想你应该理解我的选择。”
易权当然理解,因为他就是这种人。riKr
只不过他背后的金主背景太强,没有别人能给他给多的筹码罢了。
“你和秦肇深交易的内容?”他直视戴维森的眼睛,问道。
“你的筹码?”他毫不回避他的眼神,泰然自若地问道。
“你上次钾矿投资失败,被套牢在股市上几十亿美元,我让它们顺利解套,如何?”
戴维森深吸了一口气,哗,这诱惑实在太大了点吧。
他突然感受到自己又成了两方竞相争取的香饽饽。
只要向易权投诚,他被绑上耻辱柱的黑历史,就解决地一干二净了,那么秦肇深对他又有什么吸引力呢?
戴维森再一次陷入了天人交战。
Andrew打算将得到的消息汇报给秦肇深的时候,顾聿脩正赖在CSO办公室让董馨帮他挑衣服。
“我觉得自己应该请一个形象设计师了。”他抱胸看着董馨在一盒盒的领带中抽出与他西服颜色最搭配的那一条。
“当你的形象创造价值构成你对HNS贡献值的30%以上,你就可以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