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集团38楼的总裁办公室,已经整整空了一周。
新上任的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戴维森,突然不见踪影,而他的秘书邓子君,已经被接踵而来的电话打爆了机。
邓子君仓皇无措地陷在真皮沙发里,双眼无神,盯着正前方的那张黄花梨办公桌。
空寂、冷清、凄凄惨惨戚戚。
她的思绪翻转,戴维森在失联前的头一天晚上,他们还一起去听了场音乐会。
这段时间以来,生活平静地毫无波澜,他们两人的关系也突飞猛进,有的时候甚至有一种已经结婚多年的错觉。
渐渐地,她也开始了解戴维森这个人。
虽然因性而起,可深入了解之后,戴维森也算是个挺可爱的人。
他生活很简单,证券分析师出身,令他的行为风格很是谨慎。
做投资时,他不会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会根据风险预估,分散在各处。
但是面对有十分把握的项目,他也有孤注一掷的魄力,比如说在钾矿项目上。
他经过前期的市场预估,又做了详尽的情报分析,最后得出了这是一个一本万利的大案子。
毫不犹豫地出手,押上了他几乎所有的筹码。
随后,他就开始安排逐步刺激无机盐市场,慢慢地哄抬钾盐相关股。
在过去的两个星期内,这些钾盐股的价格逐步上升,举目望去,红得欣欣向荣。
按照自然界的运转规则,你播种,你施肥,浇灌雨露,沐浴阳光,你就一定会收获果实的。
可无常来得如此突然,她在睡梦中醒来,随手刷了刷财经频道,就看见了那条令人震惊的消息。
随后她觉得呼吸困难,望着呈现瀑布状暴跌的钾盐股,就好像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巨人突然倒下,瞬间没了呼吸。
连抢救的时间都赶不及。
他就已经死了。
她当然知道戴维森在上面投了多少钱,她也更清楚戴维森做出这样的决定与她邓子君密不可分。
于是她披头散发地拨下了戴维森的手机。
忙音。
一连打了二十个都不在联络范围内。
她脸都没洗,牙也没刷就冲去了他的公寓,拿出钥匙打开门,里面一片狼藉。
房间是空的,满地的纸片,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各类数据报表。
就像被洗劫过一般。
邓子君突然觉得,一切都有冥冥之中的因素,比如说她几乎天天跟戴维森住在一起,可就是昨天晚上,她因为有事回自己家去了。
之后整一个星期,她都没有戴维森的消息。
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
洪邵昀去了马尔代夫,也一样失去了联系。
她每天只能借着财经新闻,对戴维森的状况做一个估算,但是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大。
“子君,戴总还没有来吗?吴董那边已经催我很多次了,那个投资案再不讨论就要停下来了,其实如果戴总实在太忙,电话会议也是可以的。”
“子君,怎么办?一大堆文件要找戴总签啊,都是急着要的,还有那个全胜的项目,人家董事长都找上门来了,戴总不出席不好吧……”
“子君,那个……”
每天,邓子君都会接到无数诸如此类的诉求,为了稳定军心,她只能一再推脱。
可是到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戴维森还是联系不上。
电话打不通,信息不回,邮件连看都没看。
邓子君的双眸黯淡下来,知道这件事再也拖不下去了。
“John,我是子君……”她拨通了刘天的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刘天和胡鸣都火速赶了过来,就好像闻到了肉味的秃鹫,一刻都等不起。
“这么严重的事件,你怎么现在才报告!你这个秘书是怎么当的?”刘天指着邓子君的鼻子骂。
“他究竟去哪里了?他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失踪24小时就可以报案了,他是上市公司CEO,一举一动都会影响泰和的稳定。”胡鸣脸色也很差。
邓子君踌躇,但是她还是不能把戴维森在钾盐投资上的问题告诉泰和这两位最大董事,因为那是戴维森的私事。
“现在的情况,最好是由代理CEO接替戴维森的工作,我对泰和的事务比较熟悉,可以先干着,等他的消息……”
“刘总哪里的话,我们金哲进入泰和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对泰和的业务也了解地够透彻了,还是我来代劳比你更名正言顺吧,毕竟你已经宣布退位,再突然出现在公众面前难免引起人心浮动……”
刘天和胡鸣已经为了泰和掌舵人之位又争了起来。
邓子君悄悄地离开了总裁办公室,她穿过依然一片繁忙的写字间,这些高级白领们甚至都没有关心过为什么整整一个星期没有看见他们总裁的身影。
他们把自己的定位为一颗螺丝钉,每天坚持着最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