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子君是个多骄傲的女人,全泰和都心知肚明。
她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无论在什么领域都被人交口称赞的泰和女神,活到这个岁数也只不过败在了一个秦肇深的手中。
那个姓秦的男人,可是连利用她的时候都不屑对她演演戏的,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在不屑自己。
她对秦肇深的感情,经历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鄙视。她一度觉得这一位只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二世祖,乱搞男女关系,压根没有什么真本事。
第二阶段:憎恶。当秦肇深设计让她当众出糗,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赶出了泰和,她彼时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卑鄙的人。
第三阶段:复杂。秦肇深一步步登上了泰和董事会主席的宝座,并且在毫无胜算的时候能够反败为胜,令她的父亲蒙受无可挽回的损失,不得不承认,他的手段惊为天人。
毫无疑问,这是个商业天才,是个浑身镶着钻石有着一颗金光闪闪脑袋的极品男人。
纵使邓子君见识过上层社会那么多的名门公子,也没有一个比得上秦肇深的一根指头。
独特地,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正视起自己对秦肇深的异样感觉。
而此后,秦肇深就会时不时地收到她毫无意义的邮件,并且常常在各种地方莫名其妙地邂逅她。
简直就跟打不死的苍蝇一样。
她曾经是秦肇深的秘书,自然比较清楚老板的行踪。
秦肇深不是没有被女人追过,这么明显的做法,他当然不可能不懂。
只不过是不当一回事罢了,毕竟是无关紧要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十分可悲地被自己狠狠地踩在脚底下过。
可是这一次……
秦肇深的眸底闪过一丝阴霾。
董馨出现在特维尔大街那家著名的普希金咖啡馆的时候,时间刚过九点半。
邓子君已经在二楼定了位,她一袭麂皮长裙,手边放着羊羔绒的外套,长长的靴子,根很高,口红的颜色也很鲜艳。
直到走进这间带着19世纪俄罗斯贵族式书房布置的餐厅,董馨的神情还是有些许的恍惚,实在是某人的体力着实令人印象深刻,而且放肆地毫无节制。
所以就着晨曦的阳光,邓子君看见了一个双颊酡红,眼神迷离的女子,就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一般无辜地出现在这个令她手足无措的施了魔法的世界。
一个俄罗斯传统服装打扮的侍者热情地将她领到了自己的跟前,可她望着董馨那张显然沉醉在某种可疑气氛中的脸,竟然连一个笑容都扯不出来。
“子君!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董馨笑得很生涩,有些胡乱地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就像什么?
像那种不谙世事的家庭主妇,哪里还有往昔OL干净利落的模样。
不过是跟了Lance几个月而已,她就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
“嗯。”邓子君眯起眼睛点点头,不着痕迹地打量她,眼尖地发现她脖颈处的一抹吻痕。
于是她终于可以笑了,用来掩饰那连绵不绝的妒意和尖酸,略显虚伪地说:“我没有打搅你吧,这一大早的,听说你们在度假。”
董馨冲着邓子君露出一个纯洁无暇的笑容。
把前尘旧恶忘地干干净净当然是有好处的,反正她此时对邓子君一点意见都没有,只有纯粹的同事情谊。
“嗯,其实Lance在莫斯科有生意,我就陪他一起来啦,不过现在都已经谈完了,本来准备回去了,可是他说我没有来过莫斯科,就陪我好好玩玩。其实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明明都春天了,还冷得像冬天似的,还不如早点回去呢……”
听着董馨絮絮叨叨的“炫耀”,邓子君那只拿着咖啡匙的手不禁用力了几分。
“谈生意?”她妆容精致的脸蛋正对着董馨一张几乎清汤挂面的素净脸庞,“Lance从泰和卸任之后,就开始做起生意了吗?”
“对啊,”董馨耸了耸肩,叹了口气,“他是个坐不住的人嘛,事业心太强,我也没有办法。对了,你现在做那个戴维森的秘书,还习惯吗?我真是觉得你太不可思议了,怎么还会回来做秘书的?”
邓子君脸上的笑意有些僵,听说董馨把几个月前的事情全忘记了,原来是真的。
不过既然这样,就更好办了。
“现在泰和高层动荡,我也不想趟这趟浑水的,可是我爸你也知道的,就是爱操心,死活要我回来帮他。现任Boss对泰和的业务很陌生,一切都在熟悉阶段,我们磨合地很痛苦啊……”邓子君状似烦恼地揉了揉眉心。
“你可能知道Lance跟那几个Boss的恩怨,尤其这个戴维森,我非常讨厌他,”董馨语带不屑,“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阴阳怪气,阴险狡诈,你自己小心点啦,虽然你爸爸是独董他不可能对你怎样,可是也难保不会有什么幺蛾子的,不是吗?至于你有什么需要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