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的氛围,凝重地像一团浆糊,大家看着泰然自若的秦肇深,不管怎么说,对他强大的心理素质感到暗暗地钦佩。
他只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可好像在他们面前,从未表现过情绪失控的样子。
无论别人对他是毁是誉,他都一副八风吹不动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个人内心强大到了难以描摹的地步。
在场的诸位董事,能够挣得那满满当当的一副身家,也都是从诡谲的商海身经百战过来的。
可赁是如此,也没有见过第二个如秦肇深这般,淡定从容的年轻人。
几乎所有的董事都提议罢免他,可他的脸上仍带着一副看戏的表情,一丝一毫的压力都感受不到。
真是可怕……
“秦总,你又何必死活赖着不走呢?”胡鸣出言讥讽,“这可是明摆着的,大家对你都不待见,就算你现在不肯走,以后咱们这工作也不好开展了。还不如痛痛快快地走人,不然狗急了还跳墙呢。”
“把自己比喻成狗?胡总的语言表达能力确实不错,”秦肇深眼底都是讥笑,“不过我秦某人有一个习惯,是去是留,那是我自己说了算,别人逼的,都不算数的。我说不走就是不走,可哪天我真的要走了,你们想要求我来,我也不会来的。”
胡鸣笑了起来:“秦总你是在开玩笑吧,我们还能求你?”
“半年前你不是去美国求我把泰和给吞下来吗?”秦肇深笑了笑,“这才过去几个月你就失忆了?这不应该吧。”
刘天的脸色一僵,虽然他早就猜出来秦肇深来泰和的目的与胡鸣有关,但是今天亲耳听他当着这么多董事的面亲口承认,实在令他心生不爽。
就是因为这个胡鸣,害他引狼入室把秦肇深放进了泰和,一步步地蚕食鲸吞,闹得他到了如此不堪的境地。
这个仇……
刘天感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憋屈,但是如今的态势,即便再憋屈,他还是得和胡鸣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如今看见刘总和胡总总算一笑泯恩仇,我秦某人也觉得世事无常,还真不能一概而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保证自己笑到最后呢?”
秦肇深继续说道。
他就这么云淡风轻地把别人加诸在他身上的压力轻轻松松地转嫁给了别人。
仿佛从他对手嘴里说出来的那些话,从来都没有入过他的耳似的。
董馨站在董事局小茶室的门前,微微探出一抹倩影,她的眸光落在了与董事们淡定交锋的那个男人身上,就好像看见了一个神圣不容侵犯的帝王。
在秦肇深的世界里,还从没有“输”这个词的。
这场闹剧似的董事会会议至此已经没有开展下去的必要了。
在场的每个董事至少都明确了一点,泰和集团董事会主席这个位置,除非秦肇深自己不愿意干了,至少三年,他们怎样也不能让他退位的。
而刘天和胡鸣他们所能做的,也不过是联合其他董事排挤他,令他的工作开展不下去,从而给他造成心里压力。
可是看秦肇深那淡定自若的模样,他们很怀疑,这样的压迫和排挤究竟能不能凑效。
“他们接下来会从所有层面封杀你的决议,”董馨坐在会议桌的一角,很真挚地与秦肇深讨论起这个事情,“这样无尽的内耗,只能让泰和越来越弱。”
“我知道,所以你认为我该怎么办?”秦肇深的面色还是很沉静,望着一脸担忧的董馨,她漂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本来对他有着无尽崇拜的一个人,至此,是发自内心地开始担心起他来了。
“现在董事会那边你已经腹背受敌,你唯一的筹码就是高管层。你要加强与高管们的联动。然后在大股东中至少要找到一家秉持中立态度的较有份量的董事,争取他的支持。公司的业绩是一个很好的反击手段,只要下一季度的财报出来泰和的效益没有下滑,董事们考虑到自己的实际利益,对你的反对态度就不会那么强烈了。”
“确实如此,”秦肇深看向董馨的眼眸充满了赞赏,“小家伙你变聪明了嘛,看来还真的要把你给逼上绝境你才能开窍。”
“秦肇深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给我开玩笑?”董馨不禁气结,“刚刚在会上他们是怎么攻陷抹黑你的,听得我差点跳出来拼命。”
“利益当头,人的嘴脸都是很丑陋的。”秦肇深抛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不过你放心,作为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我的嘴脸只会比他们更丑陋。论攻击能力,我现在还没找到对手。”
董馨望着这个几乎算得上坚不可摧的男人,只能默默低下头去。
她觉得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他。
因为他早就给自己谋划好了所有的退路。
即便面对这么窘迫的境地,秦肇深应该也能应对得当,处理地游刃有余吧?
而她又能干什么呢?
咔哒,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来。
“先生,这里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