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度过了我最峥嵘的岁月,”秦肇深搂着董馨窝在沙发上,他伸手指着窗外,“每天早上,中央公园的鸽子就会飞到窗口叫我起床,清理它们的排泄物挺让人头疼的。这里是曼哈顿最清幽的地段,你住久了就无法忍受曼哈顿任何其他地方。没有绿色,只会让人觉得压抑。”
他絮絮叨叨地同自己说着往事,董馨听得兴致盎然,被他的双臂环绕,有一种醺醺然的感觉。
“大都会博物馆就在不远的地方,那里常年人潮汹涌,不过比起大都会,我更喜欢转角处的Guggenheim博物馆,纯粹是因为喜欢它的外观,Frank Lloyd Wright的作品,就是那个设计了流水别墅(Falling water)的那位,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没有做唯利是图的华尔街之狼,我一定会去做建筑设计师。”
董馨听得双眸发亮。
“秦肇深,你都不记得了,你在苏黎世大学学的就是建筑啊,你明明跟我说过要造全世界最帅的房子。”
秦肇深哑然笑道:“回头我联系一下原来的导师看看,说不定还能混一个肄业证出来,其实我也一直有看建筑的书。”
他指了指书架上的一排书。
“说起这个,这么多书你都看过了吗?”看起来至少有一千多册的样子,堪比小型图书馆了。
“绝大部分吧,”秦肇深说得很含蓄,“你也知道,我看书速度很快的。”
“真的不敢相信,你居然看了这么多书。”董馨由衷表示钦佩。
“不然你觉得我天生就懂?都是一样要学习的。”只不过因为掌握了精髓,所以比常人学地快罢了。
成功人士往往会更努力,董馨常年与成功人士打交道,对此非常清楚。
但是秦肇深依然颠覆了她对成功人士的固有观点,他更兼容并包,就像一块海绵,看似处处都是棱角,可实际上却能够广泛吸取一切养分。
“举例子给你,十年前,我的第一个投资案被起诉,我被迫看完了美国法典;九年前,我操作的一家公司准备IPO上市,我又学习了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还有三年前,我打算投资生物科技,我又自学了生物学。我有一个专门的数据评测团队,类似于AC尼尔森公司一样做市场分析,只不过我们做得更有针对性也更精确。要把这些东西完整地布局起来,相互渗透、相互影响,需要学习很多的东西,我从没有停止过学习。别人喝咖啡的时间我都用来思考学习。”
董馨听得咋舌,她原以为自己学习能力和主观能动性算强的了,没想到跟秦肇深比起来就是个渣渣。
“要把自己的想法变成现实,其实并不困难,”秦肇深笑道,“只要你知道方法,具备行动力,人人都可以。只不过大部分的人总停留在想的阶段,连实践都没有,就在抱怨世事不公。”
“秦肇深,可你是天才啊。”根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世上最成功的,绝不是天才,”秦肇深黑眸闪烁幽光,“而是那种很认真的人。我很认真地在赚钱,所以我现在很有钱,就这么简单。”
董馨很仔细地审视她的男朋友,觉得这么认真跟自己宣传他精神世界的秦肇深,就好像被天使吻过了一样可爱,她幽幽地叹道:“原来你也有这么正向的世界观。”
“你以前以为我是什么?一个依靠脑袋碾压别人的疯子?一尊充满奇思异想看不起loser的神?哈哈,亲爱的你错了,我只不过懒得去纠正别人一个又一个的错误,实在太浪费时间。说到这个话题,董小姐,准备好了做这间公寓的女主人了吗?”
“啊!什么意思?”董馨浑身汗毛直竖,抓着秦肇深衣袖的手都用力了几分。
而彼人笑得就像一只狡黠的狐狸:“我不是回来了吗?一群蠢蠢欲动的家伙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来这里开party了,我要把你正式介绍给他们。”
“……你这样的性格居然还有朋友?”
“开什么玩笑,我很受欢迎的好不好!”秦肇深弯起唇角。
过去的八年中,董馨策划过很多次的商务派对,但是作为派对中的女主人出现,这还是第一次。
以前的派对里,她的形象更像一个幽灵,一个躲在角落冷静的观察者,确保所有的流程有条不紊,不出任何乱子。
但是这一次——
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穿着骷颅头T恤,脚上汲着拖鞋的高壮黑人大喇喇地走了进来,向秦肇深做了一个热烈的拥抱。
“Lance!就是她吗,迷住你的那只小猫咪?”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访客对自己上下审视了,董馨从刚开始的如坐针毡到现在已经可以保持礼貌性地微笑,可谓极不容易。
“HI!我听说你叫Masha吗,我可以捏一捏你的脸吗?”另一个白人男子很冒昧提出了自己的古怪要求。
“显然不可以,”秦肇深将董馨拖到身后,“Jason,正常一点,别逼我把你赶走。”
“对啊,J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