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海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秦肇深的私人飞机就停在了秦家祖宅的停机坪上,坐着轮椅的董馨被抬了下来,她抬头看了看四周,觉得这个地方异常地陌生。
这是一处很漂亮的花园别墅,庭院深深,大地令人咋舌。
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奶奶拄着拐杖等在了机场边,见董馨他们一下飞机,就神色焦急地冲了过来。
她一张脸虽然布满了皱纹,可身子骨却很硬朗。
“人没事了?”她用拐杖点了点地,目光逡巡在董馨有些苍白的脸上,“真是作孽。”
“樊奶奶,没事了,但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秦肇深皱了皱眉头,想将董馨推进宅子里。
“秦肇深,”一道细碎的声音轻轻柔柔地在他的耳边响起,“我要回家。”
秦肇深的手顿了顿,声音变得温柔至极:“你身体还未恢复,就先住在这里吧。”
说着,他便想继续把她往屋子里推。
“不,”董馨微凉的手指抚上了秦肇深的大掌:“你让我回家吧。”
秦肇深想开口说什么,他惯常地是个伶牙俐齿的人,谁都说不过他的那种,可看着她显得有些无助的样子,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拜托你。”她又加了这三个字,语气疏离地令人心惊。
“不行!”樊奶奶适时地站了出来,一边踱着拐杖一边说道:“女人做小月子和做大月子没有区别,如果你不好好保养,将来落一身月子病有你好受的。你就在这里乖乖住着,樊奶奶我有经验,包管把你调理地活蹦乱跳的。”
樊奶奶毕竟是长辈,董馨不能与她顶嘴,只好用哀求的视线看向秦肇深,只盼着他能大发慈悲放她一码。
“双儿还在家等我,我还是回家去住……”她低垂着头表示坚持。
秦肇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深觉自己一夜之间就弱爆了。
他不置一词地弯下身,将轮椅上的董馨抱了起来,在她惊呼声中,沉着一张俊脸,大踏步地往前走去。
“秦肇深,你放开我。”董馨的语气很强硬,可是她的声音却很微弱。
长长的头发在他的臂弯下飘荡,一众人都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们。
他罔顾她的挣扎和抗拒,面无表情地将董馨带上了停在车库里的一辆保时捷上。
“你不是要回去吗?我送你。”他将董馨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了后座上,又弯身给她扣安全带。
董馨怔怔地看着他,他长长的鬓角在她眼前掠过,消失了十二年的初恋情人突然靠着自己这么近,这种强烈的冲击令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听说他们之间已经亲密到她甚至都为他怀了孩子。
可是她看着他,为什么会这么地陌生?
连他碰了自己一下,身体都忍不住地会颤抖。
他靠的这么近,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跳动。
秦肇深为她扣上了安全带,回转头来正好看见她略显紧张的脸庞,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们现在靠的这么近,近到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秦肇深伸出手,忍不住抚上了她的脸颊,真实的、鲜活的、温暖的触感仿佛是一道闪电,划亮了他的整个世界。
她没有死,这真的太好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甚至可以是别无所求。
“董馨,你连我爱你,都忘了吗?”他的手抵在了后座的座椅上,扶起了她的后脑勺,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的唇瓣。
事实上,秦肇深的索吻,只有一种面貌,只因他掠夺成性。
所以每次吻,都如暴风雨一般,激烈而动情。
从前的董馨甚至是有些害怕的,因为他一旦吻了她,便会掀开另一场纵情欢爱的帷幕。
可是这一次,却是那么地不一样。
他就像是遭遇了一颗脆弱而完美的露珠一样,那么小心翼翼。
他一手扶着她的脸颊,与她耳鬓厮磨,流连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将她强烈的紧张感悉数地擦去。
温柔地能够将人溺毙。
董馨好多次想挣扎着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可三两下又被他星辰大海般的浩瀚之吻给拉扯到了迷离之境。
她该怎么办?
刚刚和他说过要做朋友的,可转眼间他就像个黑洞一样,将她所有的灵魂都吸收殆尽。
再这么下去,她显然会输地一败涂地。
“不行,”她将理智拉回到现实里,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从他的唇下逃离出来,气息有些急促,“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
她要逃跑,逃离这个会把她每根骨头都吃干抹净的男人,逃离这个带来无尽灾难的男人,逃离这个缠绕了她十二年的诅咒。
“你送我回去。”她垂下头,长发遮住了她秀美的脸庞,她刻意地躲开了他的视线,语气坚持。
秦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