衩的五十余岁的男人,提着一个塑料袋,从便利店采购完毕正要回家。
自动门徐徐打开,他刚刚走出门去,就看见了一道黎黑色的高大身影,正出神地打量着这一带附近地段。
“阿深?”许光耀砰砰砰走到那人身前,将他的身体板正过来,呵呵笑了起来,“果然是你!我就说,除了我徒弟还有谁高得跟竹竿似的。”
秦肇深将视线转到了他的脸上,还是一张娃娃脸老顽童的样子,十二年未见,岁月只染白了他些许的发梢而已。
“臭小子!”许光耀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高兴地咧嘴笑了起来,“你怎么就一根筋,来上海也不知道看看你师父我!要不是梦灵告诉我的,我还不知道你这小子神出鬼没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秦肇深微微低下头去,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师父。
他脸上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反而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眉眼里浸润着一股浓郁的忧郁,从他的举手投足淡淡地释放出来。
不知不觉间,他身上,已经有了暮色。
许光耀是眼睛毒辣之人,怎么会不知道好徒弟有心事。
师徒俩回了公寓楼,跟十二年前的格局一模一样,两室一厅的老房子,装帧比从前显得更为老旧。
秦肇深皱了皱眉:“师父,最近没有挣到钱?”
“早不玩了,现在退休在家颐养天年。每天写写字,看看书,其乐无穷。”q1Q0
说着,他领着秦肇深去书房看自己的那一摞书法作品。
“我师父说,让我至少练个二十年的魏碑才能习草,到前年总算满二十年了,看看我的基本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