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王子涛揉揉眉心，他实在不明白这些老顽固为什么不明白这些再明显不过的道理。

村长还没发言，就被老人抢去话头，“恁们说得可倒好！可这有什么保证？万一俺们东西都制备好了，恁们却卷着铺盖走了，让俺这些啥也不懂的老头子找谁论理去？别以为俺不晓得法院也是向着恁们滴！”

劈头盖脸的一顿责备让卢清摸不着头脑，但是一句话下来，却让他找到了重点，法院也是偏向着商家？卢清惊喜的一握拳，他注意到了村长顽固父亲的症结所在，他老人家肯定以前被城市人骗过，所以才防备心设的如此重。

“大爷，您以前被骗过？”卢清插话，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可止一回？！”老人摇摇头，竖起了四个指头，“四回！”

一开始王子涛也对卢清的问话觉得莫名其妙，但是顺着这条思路走下去，他便明白了卢清的真正用意，不禁的对他又产生了新的认识。

“爸，你啥时候被骗过，我怎么不知道？”村长着急了，盯着父亲。

“恁？恁自个都这么忙，俺怎么给恁添愁事？”老人眯眯眼说道，“第一回，俺卖毛桃，城里人足足买了十几斤，俺还专给人家挑了些又大又甜的桃，还送了人家几个，到头来哩？假钱！白忙活一场！第二回，俺想着给恁娘买件衣裳，有个小伙看着很好，还帮我拿着外套挑拣，然后，回头发现包着钱的手帕没了，第三回是……反正，城里人都一个坏心眼，不能相信！”

“……”卢清心里泛起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一个淳朴憨厚的农村老汉双手捧上自己血泪换来的果实，但却遭到了他人的践踏，并且还不止一次，卢清难以想象这四次的欺骗给老人的心灵逐渐的造成了什么样的伤疤，他能清晰的看到一个孤独无依的老人扑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失声痛哭的样子，土地是农民的根，果实则是他们的命。“但是……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是好人！百分之百的好人，大爷您可以相信我们！”

“不怕大爷您笑话，我现在还分不清油菜和菠菜，但是！我是那种吃饭绝对连一粒米都不会浪费的人！小时候还以作为一名农民作为终身理想，到头来也没有自己尝试着种植什么东西，我……非常佩服大爷您……我…代那些欺骗您的人向您道歉！”卢清说完便起身给村长父亲深深鞠了一个躬。

村长父亲惊讶感动的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搓着手还一个劲咂着烟嘴，还好接着村长挠挠头，便苦笑着解了围，然后待卢清抽噎着冷静下来之后，双方又开始谈判。

王子涛看一眼安静下来肩膀不时一抽一抽的卢清，然后转过头来双眼坚定的直视着村长父亲，“估计在您的眼里合同也是废纸一张，不看到成果您也是不信。那么这样如何，我思考了一下，村庄保持原来的状态，我们可以适量加盖一些楼房作为民宿点，而你们的土地……这么说吧，划出一片地，让城里人来这里亲自体会耕作的辛苦和感受，如果您看到有成果，那么我们接下来会再次进行改建。”

村长是百分百同意，只见老人沉思了一会，随后咂咂烟嘴，喷出一口烟雾后，点头答应，“俺就再相信城里人一次吧！”

下午三点多，村长召集了全村的人讲了事情的经过，还由村长父亲激昂的保证中才落下帷幕，虽然有怨言，但是村里资历最老的长者都同意了，那小辈们也不能多说什么，合同也由村里干部统一下签了字，准备今年冬初就开工实施。临走时，村长非要留卢清和王子涛在家吃饭，并在饭桌上一个劲的代自己父亲之前鲁莽的行为道歉，卢清还被老爷子揽着强行灌了好几碗酒。

吃完饭天就不早了，卢清摇摇晃晃的打完招呼就蹲在院子里逗着满脸鄙视的狗，老人站在里屋门前，抬头，一双沧桑的浑浊黑眼盯着王子涛，缓缓说道，像是叹息，“俺同意这可不是因为恁说的天花乱坠，而是俺不忍心伤了那小子的心，我信那小子！”

闻言，王子涛顺着老人的视线注视着在院子里学狗叫的卢清，目光虽跟平日一样沉沉冷清，但是在夜色中却多了一抹温柔的东西。

“就是傻了点。”王子涛小声低语，接着提高声调说道，“再见大爷，您会看到成果的，城里人可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样不堪。”说完，王子涛走到院子里，轻轻的拉起朝着月亮嚎叫的卢清。

月光下的乡村小路，有些泥泞坑陷，但是小路两旁遮遮掩掩的高大树木竟然也蒙上了一层温柔的淡淡清光，田野里不闻虫鸣，耳际只隐约听见远处山林中最后的秋蝉低吟，婉转的像是一首忧伤的离别歌，就连天鹅绒似的天空也是柔柔的能出了水。王子涛背着已陷入沉睡中的卢清，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脖子里是对方呼吸时洒出的热气，痒痒的暖暖的到达了心里。

“又重新认识你了。”王子涛笑着低语，像是跟路边的小草说话。

“呜……”王子涛感觉背上的人在轻微的挣扎，刚想问怎么了，就听见一个响亮的作呕声荡彻在静谧的世界里，然后脖颈处便感触到一股温热带着硬硬杂质的流体，顺着衬衫领口滑进了后背。

“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