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再次拿起比自己略高的弓,看了看离自己百步远的箭靶,搭上箭矢,单脚站立,另一只脚蹬住弓身,双手用力拉动长弦,箭矢划出漂亮的弧度,落在离箭靶不足两米处。
“九皇子,还是休息一下吧!”秦岭接过挽歌手中的弓箭,终究还是太勉强,虽说九皇子瞄准靶心的精确度的确让他大吃一惊,但是这样的瘦弱的身子想要把箭射这么远,几乎是没有可能的!皇子练习骑射的场地并不是这个,这个场地是给朝堂上大臣们的孩子练习的,不知为何,这个九皇子偏偏来了自己教授的骑射场,九皇子不仅是这里年纪最小的,而且身子骨还十分羸弱,要求的任务九皇子十有八九做不到,这让向来钢纪教学的自己很是为难!
仿佛没有听见四周的王公弟子们在嬉笑自己,迈开步子,走向不远的树荫下歇息, 自己本就不是执着于某件事的人, 做事也全凭心情,虽然对这弓箭莫名的有几分偏爱,但是自己的确是做不到,也只有放下了!
“渴吗?”蓝千亦从腰间解下水袋递给依靠着大树坐下的人儿,在这诺大的训练场里是没有水的,离水最近的地方便是皇城了,而骑射训练场到皇城有数十里远。
缓缓地睁开眼睛,在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一袭水蓝色长袍的人后,再次闭上眼睛,很喜欢在这样的微风和煦里休息,如果不是今日的太阳灿烂的过份,自己就直接躺在阳光下沐浴着和风了。
“你便是九皇子罢?”将水袋收起来,对于人儿的不理睬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有趣,盘腿坐在人儿对面“我是蓝千亦!”
见小小的人儿依旧不说话,还要开口,便听见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无奈的打量起熟睡中的人儿,斑驳的阳光如同星辰般洒落在如墨的发丝上,长长的睫翼下一双勾勒绝妙的眼线,小巧可爱的鼻子,花瓣般殷红的唇看起来很是柔软,在苍白的小脸上,也最是引人注目,素闻东炙九皇子濮阳挽歌貌比精灵却行为乖张,当真是不假,第一次知道九皇子还是在上个月的家宴上,父亲大人提到了几位相处甚好的老臣,当母亲提到了九皇子的生母—娆妃时,不知为何,父亲大人突然变得严肃,母亲在父亲大人警告的眼神下立刻闭了嘴不敢言语,所以他对这个九皇子也很是好奇,便在私下里偷偷问了母亲,母亲只说九皇子是位苦命的皇子,娆妃生下九皇子便死了,不仅在周年礼上被宣布零魔法,收养九皇子的男妃也在前几年死于大火,之后九皇子便住在了冷宫,其他的便不再多说。如今亲眼见到,在他看来,九皇子也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如同一只折了翅膀的飞鸟,失去了飞向高空的能力,这一生怕是只能在东炙的深宫里游离了吧!
挽歌揉了揉惺忪的眼,有些不明了的看着放在自己衣角边的水袋,真是个奇怪的人,自己与他不熟,干嘛丢给自己这个呢?听见秦岭集合的声音,缓缓的站起身来,拍了拍月白长袍上的草屑,回到人群。
“可喜欢骑射?”
一抹明黄的衣袂飘过,众人皆是诚惶诚恐的匍匐在地,挽歌抬起眼,心存疑惑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濮阳陌,这个奇怪的父皇此刻不该在宣室殿批阅奏折吗?
“这样委屈的看着父皇……”动作十分娴熟的抱起好奇宝宝般的挽歌“可是不喜欢?”
委屈?何来的委屈?刚才嬉笑过九皇子的几人,小心翼翼的将头压的更低,甚至触碰到了地面,心中敲起警钟,百转千回。
“喜欢”对于濮阳陌的搂抱,挽歌只能无奈的选择接受,虽然他告诉过濮阳陌,不入住紫薇殿,一切如初,但是这人霸道的力量,他是见识过的,怎能容得他忤逆“只是有些力不从心了!”看着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箭靶,沮丧的低下头,没了魔法的自己,为何这般弱……
“父皇帮你!”濮阳陌放下怀中的人儿,示意秦岭拿来弓箭,握住挽歌小小的手,搭弓拉箭,动作看似漫不经心,但是放出的箭矢,在众人尚未看清的情况下,已经正中靶心!
秦岭暗自惊叹,这矢歌大陆无人不知东炙皇擅长使剑,甚至已达到剑圣的级别,但是却不知皇上还能把弓箭使用的也如此精妙!把身上的斗气灌进箭矢里,加速了箭矢发射出去的速度,若是对敌,怕是很难有人躲过这一箭!
再次抱起呆愣着的小人儿,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小孩玲珑的鼻尖,当真是个有趣的人儿,娑婆神域七百年的王者心思却是这么的剔透,所有的情绪都表露在脸上,若非自己知道他的不同,便是如何也不会信的“挽歌可是为父皇的英姿飒爽看呆了?”低沉的声音含着淡淡的宠溺。
“父皇是无事可做了?”挽歌挥开濮阳陌在自己脸上放肆的手,非常不满濮阳陌把自己当做普通的孩童对待,在那晚坦白之后,他的确一心要做挽歌,但是不管怎样,他是娑婆神域王者的记忆是不可抹去的!有道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更何况,濮阳陌还不是善类,不知濮阳陌现在过来,是有什么打算嚒。
“怎么可能,父皇可是百忙之中偷会儿闲过来看看你呢”
“如今已经看过了,可以离开了吧?”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