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老太婆颌首,看了看外面,外面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在下谢谢老大姐了。”见老大姐终于答应让自己留宿,县官心中不胜感激,又是鞠了一躬。
这间茅草屋共有三间,一间堂屋,左右分别是房间,平时,老太婆母子俩分别睡在左右的房间里。
老太婆让县官睡在儿子的房间里,一切安排妥当后,对县官又是千叮万嘱,要他记得,儿子回来后,告诉他,说是他舅舅。
“我记住了,老大姐,你放心吧。”县官点头道,对这个善良的老大姐充满了感激。
“不是老妪啰嗦,而是不放心啊。”老太婆道,点燃一根蜡烛后,方才出门。
老太婆出了房间后,由于濒临知州限定的时间越来越短,再加上又是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以及还要提防老太婆儿子,因此,县官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时间慢慢地流逝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了开门声。
接着,一个很年青的男子闯了进来,他肩膀上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看着床上的县官,目光一下变得无比凌厉起来,很快,便凝聚成一股杀气。
“你是谁?”
“我是你舅舅。”县官回道。
“你是我舅舅?”年青男子很怀疑的盯着县官;“我从来没有听我娘说过我还有个舅舅。”
“这个……不信,你可以去问你娘。”
“好,我现在就去问我娘,要你不是我舅舅,我今晚便杀了你。”
年青男子狠狠丢下了这句话,然后去问他娘。
不一会儿,县官只听见年青男子的声音;“娘,家里来了一个生人,他说是我舅舅,到底是真是假。”
接着,县官听到老太婆的声音;“是,是你舅舅。”
“那孩儿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娘说过。”
“傻儿子,难道娘什么都要告诉你吗?这是你娘同母异父的舅舅,千里迢迢的跑来看娘。”
“原来,他真是我舅舅,不好意思,娘,孩儿知错了。”
很快,年青男子便过来了,只见他很亲热的看着县官,喊道;“舅舅,不好意思,刚才外甥误会你了。”
“没事没事,不知者不罪。”县官笑道,心里暗忖着,老大姐是善良之人,看来,这年青人也是善良之人,他落草为寇,一定是被迫无奈,等自己明日回县衙后,一定想法让他金盆洗手。
“舅舅,你喝不喝酒?”
“喝,喝。”县官道,县官什么坏毛病都没有,就是有酒瘾,有事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小酌一口。
“好,舅舅,你等着,外甥这就准备。”年青男子还真将县官当成了自己的舅舅,兴高采烈的去拿酒。
很快,年青男子便拿来一坛美酒,几斤干牛肉,一碟花生米,一叠瓜子。
找来两个大碗后,年青男子跟县官觥筹交错起来。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扯淡。
扯着扯着,县官拐弯抹角的问;“外甥,你为何不好好安分守己,却偏要做盗窃之事。”
“舅舅,说来话长。”年青男子沉沉叹了口气;“十几年前,我们家乡发生战乱,为了躲避战火,我跟爹娘是逃难逃到此地,逃到此地后,我们一家在山下的地主胡大山租了几亩薄地,想好好在这里安居乐业,,,本来我们日子也能将就下去,可是前几年,这里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旱灾,我们颗粒无收,但胡家的地租却一文也不能少,结果,我爹被活活逼死,我娘也差点被逼疯——后来,我发誓再也不种田地,从此以后,我便以盗窃为生,不过舅舅,我从来不盗窃穷苦人家的一针一线,而且,如果那户穷苦人家有难了,我会尽量帮助他们……”
“哦~”县官听了后,心里暗暗称赞‘外甥’,接着,两人又一边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一边扯别的话题。
“对了舅舅。”扯着扯着,年青男子忽然瞳孔增大,好像忽然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似的;“舅舅,在半个月前,我遇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心里发毛。”
“什么事情?”
“半个月前,我在二十里之外的苏家村‘办事’的时候,那里有户小康人家,我在他家‘办事’的时候,天呐,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可怕的画面……”年青男子心有余悸的道。
“什么画面?”县官激动的道,因为他要查的这个死亡事件,就是苏家村,而且也是在半个月前发生的,搞不好就是这事。
“哎呀,我都不敢回想。”年青男子按着自己开始激烈起伏的胸口,娓娓道;“那天晚上,我趴在那户人家的房顶上,小心翼翼揭开瓦片后,寻找机会下手,,,可当我揭开瓦片往下面一看,只见这户人家的夫妻俩正在喝酒,啊,不对,应该是妻子在不断劝自己的丈夫喝酒,妻子长得有几分姿色,丈夫长的也不错,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妻子会不停劝丈夫喝酒?真是奇怪,不过我也没想太多,我想,只要这个做丈夫的一喝醉,他们两口子就肯定都会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