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山洞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在山洞中间摆放着一个石桌，石桌上放了一个白玉瓷瓶。柳幻雪望着它，大大的眼睛里闪着疑惑和激动。

那就是天山灵液吗？可是如此珍贵的东西，怎么会摆放的如此随意？

“这就是你所求之物。”看着柳幻雪的表情，沈傲寒在一旁给出了她所想要的答案。

柳幻雪浑身一颤，眼里闪动着激动的光芒，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身子一闪就来到了石桌前。

“我可以直接拿走吗？”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伸出去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了抖，眼睛胶着在石桌上不肯挪动分毫。

只要有了这个，玉笙寒就可以拥有肉体，就可以如正常人一样存活在世间。

这是他的愿，也是她的念。

沈傲寒淡淡瞥了眼柳幻雪即使面上不露分毫，但眼里期待又害怕的样子，好像他一说不能拿走就会哭出来般，脑海里却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

她面若桃花，柳眉上挑，看着他的美眸里好似包容了漫天繁星，可语气却那般疑惑不解。

“眼泪？那是什么？我生来就是不会哭的。”

是呀，她是仙，生来就没有悲喜。可他，却对她情根深种。

“等我，我会回来。”

她言笑晏晏，蛾眉皓齿，留下这句话后便消失不见。

而他，却为了一句话，守了一座空山五百年。

收起涣散的思绪，他看着面前的柳幻雪，即使是笑着的，可声音一如开始般疏离。“可以，这只是这的主人收集了五百年，用法术炼成的，世间仅此一瓶。可若能帮助你，想来她也是愿意的。”

听了这话，柳幻雪再不迟疑，一把将白玉瓶拿入手中，脸上的惊喜与激动再也克制不住。她握紧了白玉瓶，生怕它会消失般。

“姐姐，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吗？”

莫梦辰拉了拉柳幻雪的袖子，漂亮的大眼睛里写着不解。这白玉瓶里究竟是什么，能让姐姐如此渴求？

“是呀。”

一想到玉笙寒能如普通人一般，柳幻雪的心就止不住的飞扬起来。

以后，她可以和他一起说话，吃饭，游玩。

不再是一个幻影，她可以碰触到他，别人也可以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容貌。

不需要再偷偷摸摸，小心翼翼。

“东西也已拿到，姑娘可还有别的事？”

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柳幻雪澎拜的思绪，她抬起头，只看到沈傲寒一双冰冷的眸子和微扬的唇角。

为什么明明是笑着的，可笑容却没有丝毫温度呢？就如玉笙寒一般。

只是，玉笙寒从不会笑。

“多谢相助，来日有机会定会报答。”

柳幻雪诚心感谢，可说出口后才觉得自己愚笨。他不是凡人，又有什么事她能帮的上呢？这一句话反而显得她的虚假和无话可说，她想说什么，却意外听到他的回答。

“你只需记得，欠我一个承诺即可。待我需要时，我自会向你讨要。”

他的眸光冷如寒星，其中夹杂着一丝柳幻雪看不懂的情绪。他直直地盯着她，却让她僵直了身子。

她总感觉，他不是在看着她，他的眸光犀利，好似透过了她的身子，看进了她的灵魂。

好像他看透了她的一切般。

“在下谨记。”

休养了一会，待火染恢复后，柳幻雪和锦瑟便将傅玉玄扶了上去。他还未清醒，但已经没有大碍。柳幻雪站在火染上，看着天山越离越远，可她总感觉身后有道目光一直追随着。

冰冷的，却又穿透灵魂的，沈傲寒的目光。

大脑尖锐的痛起来，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稍瞬即逝。

临走前，他说，他要在天山之巅等待天山的主人归来，这是他的承诺。

她不知道他还要等多久，但她想，他会一直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