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幻雪心一凉，想着灵魂，魔，妖，她可都是见识过了。

她面无表情，冷声道：“那么你的目的是？”

“你既然对我这么坦白，那我也对你坦诚相待。我要的，是你的灵魂。”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凭我知道能让你心中人如平常人一般生活的法子。这是你最想要的，难道不是吗？”

柳幻雪落寞垂下头，可说出的话却不见丝毫犹豫。“什么办法？”

“你应该先问的是你还要付出些什么？”

连灵魂她都不惧付出，还有什么可怕的？“需要什么就直说吧，不用遮遮掩掩，拐弯抹角。”

“好，真好！”柳言低低的笑着。“首先，我要借你的镜子一用。为表平等，我会帮你把玉笙寒封在剑中，让你好安心前往。”

“镜子？”柳幻雪微微皱眉，表示不解。

“就是傅玉玄赠与你的镜子，那可是个宝镜。能通晓过去将来，前世今生。”

这么厉害？柳幻雪瞪大了眼，那个臭书生竟然将这么厉害的镜子送给了她。

“然后，我会得到你的五年寿命。说来也怪，你每一世都只能活到二十四岁。如果你同意了，也就是只剩下一年的时间可以存活于世。与之，我会给你宝物让你节省时间。”

一年吗？

柳幻雪眼神黯了黯，内心无限叹息，身上笼着浓浓的悲哀。只有一年的时间可以和他在一起吗？可是就算只有一年又如何，只要能满足他的心愿，她有何惧？

柳言看了看柳幻雪不发一言算是默认，便径直说了下去。“而作为告诉你能让他如普通人般活着，代价则是你的灵魂。”

柳幻雪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当然，这个法子只是让他如普通人一样活着，并不是让他有了无尽的生命。只要他知晓了他不肯离世的原因，依旧会魂飞魄散。可若是没有，他则会一直这样存活下去。你，得好好考虑。”

柳幻雪的眸子无声的锁住柳言，依旧没说话。沉默良久，她才说：“好。”

“小丫头，你可想好了？”他轻挑细眉，眸中依旧是懒散而漫不经心的笑。

“我即已做了决定，自然不会后悔。”柳幻雪敛眉看着他，神情肃穆而又庄重。“只是我不明白，你既是妖，又为何非要和我做交易？你要是想的话，轻而易举就能取走不是吗？”

柳言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无奈。“有些东西，纵使再神通广大，也是得不到的。”他眸光幽幽地望着前方，仿似蒙上了一层雾，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需要用你的灵魂施一个至关重要的法，容不得一丝误差。只有你自愿献出自己的灵魂，法术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柳幻雪敛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覆盖住她那双清透的眼。她一字一字，缓慢却又坚定。“我，心甘情愿。”

“好，好一个心甘情愿。”

柳言笑得风流肆意，双手一挥，柳幻雪的面前便漂浮着两个沉香木盒子，上面雕有漂亮的龙形图案。柳幻雪在柳言的示意下打开其中的一个盒子，里面摆放着一张施了法术的符咒和一把通体透明的匕首。

“这是将那人封于剑中的符咒，那把匕首，就是最后能打开那封印之地的宝物。”

柳幻雪接过盒子，又打开了另一个，里面只有一页书卷。她拾起来细细读着，上面写了她将要去的地方，以及那的凶险。

她要去的，是天山之巅。那里供奉着一瓶神水，听说人喝了能得道成仙，而死去之人喝了，则能补回阳气。不过天山之巅高不可攀，很多武功厉害之人前往都不能爬到顶端。有少数爬到顶端之人，也死于非命。天山之巅有专门守护神水的神兽，凡是到达山巅，神兽便会出现将之杀掉，所以至今神水在哪却是无人知道的。

“我知道你心急如焚，毕竟我们相识一场，就再免费赠送你一样宝物。”

他手又一挥，一个扑扇着翅膀的通身火红的鸟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鸟很小，就如普通的小鸟一般。柳幻雪眼睛一眨一眨的，不解的看着柳言。

“这是我的坐骑火染，她现在这般小的样子只是被我封住了罢了。有她在，不出半日你们便能到达天山之巅。”

柳言的话音刚落，柳幻雪的脑中便出现了一句话，随后便响起柳言的声音。“这是咒语，你记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