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氏之女,仙姿玉貌,端庄典雅,温婉贤惠,甚得朕心。今特封为贤妃,于三日后进宫,钦此。”
“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家中之人一起谢了皇恩,锦瑟面不改色的接了圣旨。看着身边父母叔伯脸上的笑容,本已沉到谷底的心又沉了几分。
没想到事情还是走到了最糟糕的一步。
“陈小姐,这是皇上让洒家带给你的信,你且自己看看吧。”
锦瑟愣着从王公公手中接过一个信封,上面并非写其他,只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大字:锦瑟亲启。
她微微恍神,其实那封信很轻,轻的可以忽略不计,可她却觉得犹如千斤重。
送别了王公公,锦瑟心事重重的回了自己的闺阁。思来想去,她还是拆开了信,细细读了起来,可未曾想,那上面只有寥寥两句:
朕允你三日。三日内,若他向你提亲,朕自当收回成命。
锦瑟叹了口气,满脸愁容。皇上贵为天子,君无戏言,可却愿意为了她收回成命,受他人猜疑,让她怎么能不感动?
他对她的好,她无力承担,所以她愧疚,但也仅是愧疚。
可正因为他是天子,所以才只给了三天时间。
三天,已是他能容忍的最大期限。
可他又可知,即使给她漫长无限的时间,她也等不到心中的那人上门求娶?
“小姐真是好福气,一进宫便被册封为妃,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小菊知道了旨意很是开心,故也就免不了多少几句。“奴婢见皇上对小姐也是真心,你们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锦瑟虽面上一直无事,但心中一直压抑着不安与忧愁。小菊口中的“天作之合”“天生一对”却深深刺痛了她的心,生生压断了她脑海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她当即就黑沉了脸,怒声道:“出去。”
小姐一向温和,别提发火,就连大声说话都是未曾有过的事。小菊何曾见过小姐如此生气的模样,当即就被吓得落了泪,抽泣着退了下去。
待小菊走后,锦瑟才恍然惊醒,面上尽是懊恼。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才恢复了理智。小菊不过是想说几句吉祥话,她却将气全发在了小菊身上,着实是过分了些。她虽想去看看小菊,但现在却有件事她想立刻弄清。
“你那般聪慧,肯定已猜测到发生了什么。”
“大概。”知晓她是在跟他说话,玉笙寒开口回答。
“你也觉得我应该进宫去?”
“就目前而言是最好的。”
“那你想我进宫吗?”
她举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可再掩饰,还是显得有些急迫。她忐忑不安,既期待又害怕他的答案。
若他不想,她宁愿一死来求皇上收回成命。
若他想,却是让她比死还难受。
“锦瑟,这种事你不该问我的。”
“你只说想或是不想。”
略显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锦瑟抬头,眼里一片清明却又异常坚定。
玉笙寒别过眼,虽心中不忍,但还是说:“我只把你当作知己,别无他意。”
他的声音很轻,就这么缓缓的飘在她的耳中,却让她如坠冰窖。
她不死心的接着问,连声音中都有丝颤抖:“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心动?”
“没有。”
“你可是因为自己身为幻影,有意蒙我?”
“不是。”
“你今日,可有一句谎言?”
“没有。”
问到最后,她已然哽咽,可他的话语,却还是那么无情。
原来她以为的琴瑟和鸣,情深义重,都是假的。
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一个知己。
她瞪大双眼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虽然还是冷冰冰的,可她知道他说的字字属实。心如被活生生的挖开来般,眼泪登时就如断线的珠子不断往下落。她倔强的昂着头盯着他,直到眼泪模糊了视线。
伤心,失落,不甘,怨愤,无力。。。。。。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她想说些什么,可嗓子里却好像堵着什么东西,嘴里一股子腥甜感。
喉咙处堵得她难受,而心又痛的她无法忍受,她一次次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来转移心中的疼痛,可却突然“哇”的吐了口血,直直地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