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客来居”作为承都赫赫有名的酒馆,不以奢华出名,而以雅致精简备受欢迎。虽是白天,却也有不少文人两三一桌,举酒吟诗,风雅一番。
“这位仁兄所说之话,在下不敢苟同。”
“在下拙见,望公子指教。”
“在下认为,所谓君,必应以民为主……”
酒馆里的人讨论的热烈时,一道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老板,快寻一张干净的桌子,来些上好的酒菜。”
语毕,才看到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走了进来。在座的人见了后也立即噤了声,不再言语。
可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啊!
老板唯唯诺诺的迎了上来,环顾了店里一圈,略有些为难的说:“陈将军,店里已无空桌,恐您得与他人……”
被称为陈将军的人挥了挥手,说“本将军今天心情好,也不为难你,为本将军寻个空位吧。”
老板闻言,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满脸欢喜地将陈将军带到了一个位子。
陈将军鄙夷地看着坐在那战战兢兢的书生一眼,狂笑起来。“我乃粗人,实在是不宜跟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起,免得一不小心碰到了,再伤着人家,这着实是让人倒胃口的。”
一句话,就将他对书生的鄙夷不屑表达了出来。
在座的书生听了后,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满是难堪。他们虽恼,但碍于陈将军的武力与权势,只能隐忍不发。
陈将军仔细看了一遍酒馆后,便大步向一个方向走去,直到走到一个女子旁边,才坐了下来。
“老板,还愣着干嘛,快些上菜。”
那女子,也就是柳幻雪,对他极大的声音有些反感,不着痕迹地往另一边挪了挪。
“姑娘对面为何也放了一副碗筷?”
柳幻雪垂下了眼眸,又戴着面纱,旁人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与神情,她闻言,还是埋首吃饭,不发一言。
陈将军倒也不气,今日他心情极佳,自然也就不计较柳幻雪的无礼,更何况,他的目光早已被柳幻雪放于桌上的剑所吸引。他是练武之人,所以自然也知道那剑极不简单,心里想着,手竟然也不受控制地向它伸去。
就在快要碰触到剑时,他的手却被一双筷子拦住。他暗中发力,却也挣脱不开。陈将军诧异地望了眼脸蒙面纱的女子,没想到竟然也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暗中打量了下周围人的目光,他不由得有些恼怒,虽然不敢明着看,但那些人都在密切观察着他的举动。大庭广众之下,他怎可输给一个女子,传出去可是个笑话。
“姑娘这是何意?”语气中的怒意不言而喻,让周围人都不由得吸了口气。
“别碰。”那声音,可真是清澈动听,如空谷幽兰般,虽带了丝恼意,但也的确酥软了人心。
陈将军被柳幻雪的声音弄得心神荡漾,手也不自觉的收了回来。
扫了眼那个男人,又瞄了眼手中的筷子,柳幻雪顿时没了吃东西的兴致,撇了撇嘴,起身拿起佩剑离开。
“等等。”陈将军第一次被人如此无视,面子上不免有些过不去,他叫住柳幻雪,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是承都的大将军,掌管承都所有的兵马。”他的语气里,是难掩的自豪。
淡淡地点了点头,柳幻雪表示听到了,然后便提步准备离开。
“你。。。。。”陈将军恼羞成怒,气愤地把杯中的酒向地上扔去,脸上,是骇人的阴森。
酒杯应声而碎,水滴汇聚成线,向一处流去。
柳幻雪转头,一直平静的眸子里满是杀机。“你找死。”
说完,还未等陈将军反应过来,一把剑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剑,碧如秋水,剑身满布菱形的暗纹,剑上还泛着丝丝寒意。
周围的人倒吸了口冷气,刚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有胆小的人,甚至都偷偷溜了出去。
看到这把剑,饶是再淡定的人也无法保持冷静,更何况陈将军。他瞳孔猛然收紧,不敢相信地问:“这难道是水兮?”
“雪儿,不要惹麻烦。”
不甘心地看了陈将军一眼,柳幻雪倏的收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柳幻雪刚撤剑离开,陈将军便吓得瘫软在地,他竟然从“水兮”的手下留下了性命!周围那些读书人看到这一幕,也冷汗涔涔,他们虽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水兮”之名,他们也是知晓的。
“水兮”在两年前再度出世,在守卫森严的王府如入无人之境,未被任何人发觉,一剑封喉,直取了当今皇上最信任最看重也最重要的弟弟的性命。结合之前“水兮”的历代主人及王府暗杀王爷的事情,人们都以为这次“水兮”的主人定是怎般凶神恶煞之人,未曾想,竟是一个年轻女子!
走了好一会,柳幻雪才停下脚步,仍心有不满地说:“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究竟在气些什么?”
气些什么?
她气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