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打量下,果然生的好相貌,浓眉括目,黑髯长飘,只是这脸色,却是满脸凝重,不苟言笑,冷面示人,眼光炯炯有神,看起来到不像是道观里的道士,而是嫉恶如仇的朝廷监察御史。
在未况打量他的同时,那道人也在打量未况。
“道友?”那道人目光流转,瞅着他一身的打扮,满脸厌恶的道,“可是居士?”
居士?
未况摇摇头。
那道人闻言脸上厌恶之色更盛,“那就是赤脚?”
未况又摇摇头。
那道士眉头一皱,不悦的盯着小道童。
小道童低眉顺眼,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师傅怕的厉害。
未况心有不忍,出言解围道:“这位道长有礼了!某只是世俗闲散之人,并非方外之人,初临贵宝地,若有不当之处,还请海涵!”
那大师傅听未况说不是道士,面色微松,不似方才那般怒容了,只是满脸的冰冷却不似作为。
未况心中暗暗思索,先生总说自己冷漠,可和这道士一比,自己都觉得自己慈眉善目了许多。
“嗯!善士有礼了!方外之人休闲在外,不理俗物,你若有心修道,世间处处皆为道,又何必来这滚滚红尘之地。”大师傅若有所思的说着,“青松,既然受监院所托,那就带人过去吧!”
大师傅鼓动袖袍,挺拔的身姿映入眼帘,奔着林子茂密处而去。
青松,也就是那个小道童,低眉顺眼道:“恭送师傅!”
未况望着那人身影,总感觉有些奇怪,既然身为纯阳观的道士,而且看着地位也不低,总么给人这种平淡无奇的感觉。
仿佛纯阳观的兴盛让他很恼怒的似的,尤其是方才提起居士,那厌恶的表情更是不加收敛,真是怪哉!
若是北宫羽在此,必会说上句,道长心有挂碍!与那其他道众又有何区别。
皆是心魔所生,困惑自己,不得解脱罢了!
未况:“小道童,你家大师傅是你师尊吗?”
青松一脸后怕的吐吐舌头,煞是可爱,“不是的,大师傅道号虚云子,和监院师傅是同门师兄弟,皆是纯阳观上任观主的徒弟,因为能力出众,被袁道首委任监院的。不过,听师兄弟们说,本来监院之为该是大师傅的,可是大师傅心志坚定,一心修道,不理俗世,这才换成了现在的监院师傅。”
未况暗自发笑,什么不理俗世,一心修道,某看他是态度倨傲,看不起在家修行的居士,这才不愿担任监院一职吧!
想起那些居士,未况不屑的冷哼一声。
道士本应坐定离尘,静忘无我,一心参悟自然妙音,成就陆地神仙。或者济世为怀,钻研医术,帮助一方百姓生活安康,
可是,不知何时竟然会出现一群可以不忌荤腥,可以婚嫁生子的火居士,这些人挂着方外之人的名头,不耕耘,不納税,愚弄百姓,简直就是朝廷的蛀虫!
未况询询诱导的问道,“虚云子道长不喜这纯阳观香火鼎盛?”
“可不是!虚云子大师傅和监院师傅因为这件事情不太愉快,就连我们门下的弟子也受到了牵连……啊!小道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青松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犯了大忌,瞬间吐露舌头失口否认,可怜兮兮的望着未况,“道友……什么也没听到……对吧?”
未况嘴唇上翘,饶有兴趣的盯着这小道童,没想到这风平浪静的纯阳观还有如此深的隐秘。
监院和虚云子的志向竟然出现了分歧,可以肯定的说,监院必然是想发现纯阳观,做到香火鼎盛的局面,而虚云子却认为世外俗气玷污了纯阳仙境,违背了修道的本质,清净无为。
青松见未况久久不语,急得眼泪都快掉落下来,哀求的轻声呼喊道,“道友……大师傅御下甚严,我这……”
未况暗自发笑,这小道童一看就是根基尚浅,情急之下竟然连基本的礼仪都忘却了。
罢了!自己就不逗他了。
未况点点头,“嗯!小道童安心,某什么都没听见,你看这景色甚是不错。”
青松呲牙咧嘴的嘿嘿傻乐,“嘿嘿,道友真是好人。”
未况弯腰,凑到他耳边问道,“青松,你家监院师傅的道号是什么?”s:;m
青松回身前往看了下,只见四下无人,这才悄声说道,“虚无子!”
虚无子?
虚?没有!
无?还是没有!
得!这纯阳观的上任观主必然不待见此人,整了个道号,却是两手空空如也!
“那你属于虚云子道长的门人?”
青松点点头,“纯阳观众多师兄分为两系,监院师傅那边人数最多,而且他待人和善,师兄弟们经常喜欢和他的门人一起……”
未况暗自偷乐,“是不是他们比你们吃的好?”
青松耿直的点点头,许是想到了什么好吃的,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舔嘴唇。
偷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