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况自袖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了北宫羽,“先生所料丝毫不差,那枯井曾经确实有过人在里面,那大毛和放牛娃也并没有看错!”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无缘无故的,谁会开这样的玩笑,”北宫羽自然的打开布包,只见一枚银扳指静静得躺在那里,“这是……”
北宫羽用手指轻微触碰了下,放在鼻尖下闻了一闻,复又不放心的用拇指捻动食指,“这是……血迹!”
未况接触到北宫羽探究的神色,点点头道,“是血迹,这是某在枯井中发现的,于此同时,还有那枚银扳指,在隐秘的边上,许是那录事没有注意到。”
未况说的好听,北宫羽却是冷哼一声,“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断案之道本就是循序渐进,细心取证,这刺史府衙门的人依仗自己有几分经验,就武断行事,真是岂有此理!多少冤假错案不都是输在这细节之上吗!”s:;m
北宫羽越说越生气,这可是关系到人命大案,怎可胡乱听信一老翁和民妇的证词,而不祥加验看呢!
“小郎君,你要着绳索做什么?”
金四提溜着湿漉漉的木头爬上了高地,看他气愤难平的样子,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北宫羽压下心中怒火,信手接过那绳索和木头在枯井旁左右比对了一番,这才又扔给了金四。
“带回去吧!这就是凶手犯案的证据!”
“小郎君说的是这绳索?”金四确定性的问道,“是了!那尸格上的确说葛大军是被勒死的,难道就是这根绳索不成?”
未况好奇的拿过绳索研究了一番,“的确有这种可能性!先生在蓝田县时就对绳索之事讲起过,这勒死和吊死的区别,而且这绳索老旧破损严重,正好符合葛大军脖颈的伤痕,尸格上不是说过,他的脖颈处伤痕有些细小的伤痕吗?应该就是这毛刺造成的。”
“听未兄如此一说,某还真想起来了!对!对!这根绳索,还真有可能是勒死葛大军的凶器呢!”金四满脸喜色的说道,没想到出来一趟还真找到了线索,“小郎君,那这绳索系这么个破木头做什么?”
“凶手这么做当然有他的道理!”北宫羽摇摇头,“索性天理昭昭,让这凶器被我等发现,这枚银扳指的样子的确和那葛大军的那枚遗物相同。”
“这么说,这葛大军就有两枚银扳指了,而且他的尸体也的确在枯井中出现过,凶手本想把人藏在枯井,却被放牛娃发现,无奈之下,这才又把他沉入河中,也许就在那时,这枚银扳指掉落在了枯井中!”未况学着北宫羽的样子,有条理的分析着案情的经过。
北宫羽赞扬的漂了他一眼,“不错!后来凶手把死者用这根绳索绑上石头沉入河中,没想到半月的光景过去,绳索腐烂开来,尸体又漂浮了上来,这才被耕农发现。
而这根普通的绳索之所以没被人捡走,就是因为它太破旧,太稀松平常了,凶手自己都没把它当作一回事,也正是如此,才有了你我今天的收获。”
是金四,说道:“小郎君所言甚是!这每一步都若合符节,每一步都有据可寻,看来这丁家少爷是跑不了杀人之罪了!”
如此巧妙的杀人案,竟然被小郎君三言两语给道出了实情,金四颇为欢喜的叫道,“小郎君……现在证据确凿,让丁家交人吧!”
不料,北宫羽并没有他那么乐观,反驳道,“不妥!”
不妥?
未况善意的解释道,“的确不妥!那刺史早在半月前就发下来海捕文书,已然认定了凶手就是丁家少爷,可是……至今却毫无音信,那丁家员外又不是普通老翁,三言两语就可以恫吓的,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要刺史府拿不出有理的证据和凶手,他们就可以抵死不认。”
“那咱不是找到证据了吗?”金四不愤的叫嚷道,“难道就让他逍遥法外不成?”
“四兄放心,有我北宫在此!定然会揪出凶手的!”北宫羽右手摸着鼻子,满脸自信,神情笃定的说道。
“嗯!小郎君如此说,那某就放心了。”金四满意的点点头,他相信北宫羽不会欺骗自己,既然说出要抓捕凶手归案,那就当然会做到。
以往的事情就是明证!
“先生,难道你早就知道会找到证据?”未况猛然色变,不可置信的问道。
“呃?你当我是神啊!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北宫羽没好气的笑道。
“……可……你把沈彬和马从派去监视丁家和葛大军家了……”未况心想,若是不知道此事,又怎么会去监视这两家?
望着未况不可思议的表情,北宫羽只得叹息,“未况,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知道一个家中骤然发生重大变故后,他们各自会有什么反应!”
“丁家少爷被当做杀人凶手,全国通缉!那丁家员外会不会焦急的寝食难安呢?毕竟那可是他的后代;而葛大军家只是普通的老百姓,生活虽说富足,可一家老小都指着他糊口,如今顶梁柱骤然去世,那遭受打击最大的定然是他的婆娘……”
北宫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