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金你放心,中饱私囊,毒害百姓的事情,德州这片土地之上是不会发生的,不但如此,每有灾难,刺史府会同几大家府,富商都会捐钱赠粮以备赈灾之用,”吴文省赶忙解释道,“但是有些事情你也了解,河北道不同其他地方,德州更是如此,单说地理位置之特殊,你也应该明白。”
“神经门户,天衢九达!”金四颇为肃然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当年他也曾活动在这一带,自然明白此地就是一个交通枢纽,而且平原广阔,土地肥沃,老百姓的日子最是安稳。
当然,若是突厥入侵,那就只能另当别论了。
“是啊,有时为了周转府库粮食调度,刺史府无奈之下,也会行那先斩后奏之举,等到事后再来补救,说到底,还是老百姓生活太过困苦啊!”吴文省颇为伤感的叹息道。
金四了解的点点头,这种事情并不稀罕,大唐土地广袤无垠,长安的法令并不适合所有的地方,有些州县官员为了向朝廷交差,只得出此下策,挪用钱粮,以备查巡。
不过,他也知道,吴文省并没有他自己说的那般好,世家子弟为官,多多少少的总会考虑些家族利益,只要他们不巧取豪夺,横征暴敛,就算对的起朝廷的俸禄了。
世家子弟为官和贫民子弟为官对待金钱上是截然不同的想法,世家子弟从小生活优越,对钱财有一定的免疫力,在加上家族的发展需要扎根到老百姓中去,因此他们比较在意自己的名望,不会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反而会修桥补路,尽力表现出善意的一面。
反观某些贫民为官,自身德行有亏,一夜暴富,一朝有权便把令来使,他们为了钱财巧取豪夺,挪用军费,巧立名目,乱征乱敛,以至于天怒人怨,最终灰飞烟灭。
这种人,金四在常州那里见得多了,他到也能分辨出吴文省的话是真是假。
“明白!德州之地首善在德!俺老金对此地也是佩服的紧,再说了,小郎君来此也不会为难自家人,”金四摇头晃脑的说着客气话,“他需要的旧档是大约一个月前吧,你们刺史府经办的一宗杀人案。”
“杀人案?”一听不是来找事的,吴文省的心也就放下了,至于什么杀人案,却是不打紧,这关系重大的案子都有刑部复核的,就算出了冤假错案,最多刺史等人被皇上斥责一番,下面经办的录事丢官入狱而已。
“不错!好像是东村的葛大军被西村的丁家少爷杀害的案子。”金四出言提醒道。
吴文省脸上又浮现出了笑意,“这件案子老夫有些印象,那丁家少爷至今尚未归案,孙使君的海捕文书还是某帮着经办的呢!”
“真的?那就再好不过了,”金四颇为喜悦,“你也知道,小郎君最喜好研究些稀奇古怪的案子,这不方才看文书发现了此事,就想把整个卷宗旧档全部拿来探究一二,俺这不就来找你了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
吴文省暗自想到,这下他真的放心了。
此案尚未结案,切不算陈年旧案,就算北宫羽查出些什么来,也和刺史府没有多大牵连。
若是他真的有那么神,能够把丁家少爷抓住,到也省去了刺史府衙门的事情。
“好说!走!”吴文省热情的拽着金四直奔六曹而去,“北宫二郎,神断阴阳的大名,老夫可是如雷贯耳,若是御史能够替孙使君了却此案,那葛大军在天之灵也可以瞑目了。”
金四粗狂的一笑,默不作声,任由对方拉着前行。
灯光火烛耀清影,倩影起舞扰人心,欲说还休动唇舌,却化春光一场梦。
北宫羽此时头痛欲裂,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梦,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只感觉口干舌燥,用力撑着床榻十分艰难得起身,探头扫视了房间一下,只见房间清清爽爽的,这才放下心来。
唉!
伸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北宫羽长叹一声,脑仁的隐隐作痛,让他慢慢的回忆起了昨夜的荒唐事。s:;m
自己这定力真是薄弱的很,竟然喝了如此多的酒。
他依稀记得昨夜自己三人,被吴文省拉去了酒楼,好像在座的人都是这刺史府下大大小小的官员,每一个都和他祖父有这样那样的关系。
盛情难却,他也就只能无奈的把酒言欢了,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刺史府的。
好像,中间还有几个歌舞伶人吃自己豆腐呢!
北宫羽瞧着自己的右手,不放心的放到鼻子前嚊了嗅。
嗯?
有香气~~胭脂俗粉!
看来这双手果然不老实了,北宫羽暗自悔道,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是否有做过激的动作,却感觉头痛越发难受。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北宫羽自嘲的笑了下,起身用湿抹脸巾静静面,冰冷的凉意瞬间让他清醒了不少。
“咯吱!”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金四和未况联袂而来,北宫羽仰面搭着快湿爽的脸巾,慢慢的让自己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