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走了到也干净,”北宫大郎不想争论谁是谁非,今日是送别的日子,不想因为这不相干的人,惹得大家心中不痛快,“二郎,这进宝不带在身边吗?若是有个事情有他帮你代劳,也算方便些!”
“不了!”北宫羽对着近旁的进宝挥挥手,“进宝这一年里跟着我东奔西走,吃了不少苦头,将近年关了,就让他在家休息一下吧,况且父亲回京,他阿耶也是会跟着回来的,想必他阿耶也是想念他,倒不如留下来帮着大兄处理点事情,再说了,我身边有四兄和未况二人,也就够了,人多眼杂,只是例行公事,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北宫羽既然这么说了,北宫大郎和进宝也就只好这么听从了,小郎君的脾气他们是了解的,虽然平日里很是随便,可是一旦做出了决定,就不是常人能够更改的。
“心瑶,我不在你身边,父亲身边就麻烦你多多尽孝了。”
“心瑶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孝敬公公本是应有之意。”黄心瑶眼圈红红的说着吴侬软语,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人前承认自己的身份。
北宫羽心中一酸,眼眶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打着转,以袖掩面擦拭了一把,不想让大家看到他的伤感。
“呵呵……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兄你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我就上路了。”北宫羽满脸微笑,潇洒的挥挥手钻进了马车中。
金四和未况分做在两边,扬起长鞭虚空鞭打了一下马匹,“咯吱咯吱”的车轮子留下一排长长的印记,奔着洛阳而去。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不知何时,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北宫羽透光车窗望着广袤无垠的大地,纷杂的头绪不由的抛在了脑后。
想起宫中李二对自己的嘱托,心中的点点疑惑不由浮上心头。
每年春节,地方官员都会进献贡品与宫中,以备装饰皇宫,娱乐皇帝。
而河北道最有名的贡品要属宫灯无疑了。
也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每年地方都会提前进贡宫灯到礼部,再由礼部检查无误后这才送入大内。
而且,听说今年第一批宫灯在几天前已经送到了,可李二却要自己去河北道神水镇巡视宫灯的制作情况,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话外之音不成?
北宫羽淡淡的想着,两个火炉把马车烤得温暖异常,他挑起前面的格挡,“未况,四兄,外面寒冷,天又开始下起了白雪,不如一起进车中暖和一些吧!”
“小郎君安做便是,若是某二人进入车中,这马车却无人驾驭了……”金四嘿嘿一笑,回头呲牙咧嘴的说了一通,伸手抖动缰绳,吃痛的马儿不由加快了脚步。
“四兄这是欺我年幼无知呢!这是匹老马,就算不用你驾驭,它自己也会前行的,况且长安到洛阳的官道只此一条,你俩且进来暖和一下,把这帘子卷起半截,时刻注意几下也就是了,哪用的着两大高手盯着它了。”
北宫羽没好气的翻着白眼,继续说道,“车中火炉滚烫,无非就是废些火头罢了!你二人都进来吧,等到了洛阳,雇个赶车的伙计也就是了,说起来也是我考虑不周,把这事给忘了了。”
“好好好!”金四肆意扫了下空旷的官道,高声应道,和未况对视一眼,钻进了马车中,索性马车够大,三个人却也不显拥挤,金四一只手仍然攥着缰绳,通过一条缝隙不时的督促下马儿。
……
茫茫白雪,空旷无人,一匹老马,拉着简漏的马车,哒哒的马蹄声,独在走在积雪之上,偶尔路过的行人望着无人驾驭的马车,都害怕的躲得老远。
早就听闻长安这一带经常闹鬼,每到夜深人静或者偏僻少人的地方,总会出现幽灵事件,如今一匹来自冥间的鬼马,嘭着两条宛若粗龙的白烟,瞪着猩红的眼眸,踏着海碗大小的马蹄印,正在一车车的望阴间拉那些冤死的鬼魂呢!
北宫羽不知道,当天长安城,就出现幽冥车的恐怖故事,而且是一传二,二传十,十传百,到了最后,大家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那些鬼魂都是冻死饿死的人,冬日里吓着大雪,积雪压塌了茅草屋,许多人被冻死在了里面,也有些人家早就断了烟火。一家老小七口人全部被活活饿死了。
而且,还被传的如真的一样,什么地方的,哪户人家,都被说的形象异常,仿佛大家都亲眼所见一般。
后来此时都惊动了李二,大雪之年出现大灾本也是常理之事,如今突然出现如此多冤死的子民,他连忙下旨各衙门探查情况,准备救灾。
哪知衙门的官员却是一头雾水,他们很是纳闷,自己治下的子民有没有饿死,有没有冻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陛下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的情况,几口人都知道?这真是天子耳聪目明啊!
想起李二的凝重神色,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rXlC
这是自己失职了!
有念及此,吓得所有官员顾不得其他,慌忙准备粮食和棉衣奔赴各家,可等到了以后,却是傻眼了,被传出死亡的人家,仍然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