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抬起头来!”
凶手迟迟没有动静,站在他身旁的常州怒然喝到:“你个畜生!敢做还不敢承认吗!”说着话,伸手揪住对方的头发,用力的一提。
“啊!”
一声残叫声,那人吃痛不已,跟着头发的方向仰起了头。
“嘶……”
“这……这怎么可能!”
“未央?怎么会是他!”
“不可能罢!未央怎么可能杀人?”
“切,怎么不可能?我早就看这家伙不对劲了,整日里对我等横眉冷对,不就是自己学业好吗!现在看来啊,人不可貌相呢!”
“是啊是啊,听说未央自恃才高,还经常鄙视咱们世家子弟呢!”
“哼哼!这种乡巴佬,未开教化之流,也有脸面进入国子监求学,依某看,就应该奏请陛下,罢处所有寒门子弟,也好重整儒门风誉!”
窃窃私语的学子,对着未央指指点点,曹助教满脸悔恨的哆嗦道:“未央啊未央,何至于此啊!何至于此啊!”
“你知道吗?你把你自己一生都给毁了!以你的学识,何须挣这个秘书监的名额!难道还怕不能出人头地吗!”
曹助教沮丧着脸,怒其不争,哀其不幸,颤抖的手指指着未央,“想想你的父母大人,想想学院的长者,再想想你这些年的努力,你糊涂,糊涂啊……”
那边回过神的崔佳挪动两步,悲戚的望着未央,蠕动了几下嘴唇,最终没有说出什么了。
叹息道:“常掌固,学生恳求你给他应有的体面吧!不论如何,他都是孔门之生,天子门生啊!若是传出如此有辱斯文之事,怕是祭酒的脸上也不好看呢!”
哼!
常州放开跪在地下的未央,转身来到北宫羽身边。
“多谢!若不是你料事如神,今夜也就不能人赃并惑了!”常州的脸色略有缓和道,“这些杀人狂徒,无视朝廷律法,最是可恶,待到明日常某奏鸣陛下,必然为小郎君请功!”
北宫羽玩味的看着未央,随意的摆摆手,阻止了常州的话音。
“未央!你可真糊涂,都到最后了,又蹦出来做什么呢?”
嗯?
众人不解其意,怎么听这意思,好像还希望他继续藏匿起来是的。
未央慢慢抬起头,一脸衰败的望着北宫羽,灰暗的眼眸划过一丝微弱的哀求~~自己曾经得罪过他,他还会救自己吗?
北宫羽仿佛读懂了他的内心,耸肩摇头~~你因一己私欲,欲做这杀人的勾当,难道没有罪吗!
未央以头抢地,重重的低下了头颅,悔恨的泪水滴落在地面之上。
黄心瑶悄悄上前,来到小郎君身旁,凑在耳边悄声的说道,“呼~二郎,此人身上也有奇楠之香。”
他没有回头,只是点头回应,明亮的双眸顽皮的盯着眼前之人。
“未央!你于今夜子时,欲杀害太学学子崔佳,被常掌固捉拿个正着,你知罪吗?”
未况点头,“……”
“好!”北宫羽扬声说道,“常掌固,未央杀人未遂,现以知罪,麻烦你带回大理寺判刑吧!”
什么?
杀人未遂?
众人不解的望向北宫羽,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要包庇这未央不成!
此人罪大恶极,明明犯了两条杀人大罪!
怎能如此草率了事!
人群一阵骚动,许多听过北宫羽名头的人,都觉得很是鄙夷,原来这家伙偌大的名头都是这么来的!
哀声叹气者有之,怒气草率者有之……
不过,他本人到是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好了!事到如今,你在藏在其身后,也是没有用的!”
说这话,他话音一转,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崔佳!你还不知罪吗!”
崔佳:“……”
常州:“……”
心瑶:“……”
……
众人瞬间愣在了当场,怎么对着崔佳发难了?不是未央吗?
崔佳可是受害者好吗?
“这个昏官!”人群中有人气不愤,躲在后面扬声骂道。
“谁?出来!”心瑶冷然变色,双手叉腰,宛若一个护犊子的母老虎,对着人群射出凶狠的目光。
望着怒发须张的小娘子,大家都低头不语,不敢与之对视。
此时的黄心瑶可不管小郎君的话是真是假,虽说她方才夜狐疑的思索着,不过这可不代表,其他人可以诽谤自己的二郎!
感动至余,北宫羽安抚了下心瑶的情绪,柔软的嘴唇荡起一丝优美的弧度,投给她个安心的眼神。
“崔佳,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听着北宫羽认真的话音,望着他冷清的笑脸,大家这才知道他是认真的
崔佳:“北宫御史!你若再侮辱在下,就算拼掉太学头衔,崔某也定然会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