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羽微微点头,顺势改了称呼,“窦兄方才明言,出自山西,若是在下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山西太原,那个世代相传的窦家吧!”
窦乂眼过精光,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了几分。
生意人,只有广结朋友,才能财路广进,他虽然不是抱着什么目的前来,可这多年做生意养成的性格,总是会对气度不凡之人,下意识的想来结交一二。
看来,自己的猜测不错,这北宫羽果非常人,尽然能在短短瞬间,猜测出自己的家族,难道他是……
想到此处,窦乂眼前一亮,“哦,北宫兄与某初次见面就能知道某的家族,这份见识可不是等闲之人能有的,难道北宫兄就是那个被称作北宫二郎,神断阴阳的北宫羽!”
“北宫二郎?”
“神断阴阳?”
“这什么称呼?”
北宫羽淡淡一笑,没有过多的解释,若不是那传旨的宦官魏林所言,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个称呼。
因此,金捕头等人没有听过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看几位神情,想来是不知道了,”窦乂对着六只明亮的眼睛,来了精神,手舞足蹈,绘声绘色把长安各地的见闻描述了一番,“这雅称,还是最早在长安城叫起来的呢!”
窦乂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饶是性情淡泊的北宫羽,也感到些许难为情,被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如此赞不绝口,若说心里感觉不爽那是假话,可当着自己面如此,还是有几分脸红。
北宫羽在他停歇的空荡,迅速的插了句话,“相逢即是缘,不知窦兄这是要前往何处啊?”
“某常年行走在江南与长安之间,这次是贩卖些货物到长安,”说起此次行踪,窦乂又恢复了商人的精明,“……对了,方才听几位说起监察御史一职,莫非北宫兄是到长安……”
不等窦乂说完,小跟班进宝就与有荣焉,很是自豪的叫道:“不错!某家少爷被圣上钦点,正是要去长安任监察御史一职!”未了还警告了对方一眼,那言外之意就是:我家少爷可是监察御史,不是你这小小商人能比的,哼哼!
窦乂笑了笑,没有计较进宝的作怪,而是转身恭贺道:“北宫兄前途无量,封侯拜相指日可待,等发达了,莫要忘了小弟啊……”
对于他的玩笑之言,北宫羽无语的翻翻白眼,咱俩到是谁大啊……
他说的真诚,北宫羽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又问了些京城长安的见闻,而窦乂也是一个善谈之人,对于长安城的趣事那是如数家珍,侃侃而谈,就连宫中太子党和蜀王之间的秘闻也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让人听不出真假。
“这长安城是咱大唐的帝都,每日来往的人群川流不息,等到北宫兄到了就能亲眼见到了,嗞嗞~”窦乂叹口气。
北宫羽凝视着眼眸,察觉出他的话外音来了。
天子脚下,必然是鱼龙混杂,想来长安之大,也是居之不易。
“窦大哥,不知从此前往长安,还需要多少时日啊?”
“哦,小娘子莫急,诸位在江都登船,一路沿着邗沟北上,等到了山阳地界,就可以转入通济渠,洛河,一路直达洛阳境内,然后就可以弃水路转陆路,过潼关入长安了,大约旬月可达吧!”
听他所说,北宫羽默然颔首,这些道路他也向父亲仔细的询问过,六合县距离长安城有上千里之遥,若是走陆路,还不知几时能够到达,可自从前隋帝疏通水路后,这路程就快了许多。
天色见晚,众人又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
一连几日,窦乂都没有露面,不知道忙着什么,而北宫羽四人这日正挤在狭小的船舱中。
金捕头粗狂的声音响起,“小郎君,某家看那窦乂不是普通得人,如今对方底细未明,我们和他相交过密,会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进宝闻言抢先说道:“俺看那富贵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哦?
北宫羽没做表态,转而询问道:“心瑶,你怎么看?”
“我?”
“嗯!”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黄心瑶这才反应过来,“他对长安很熟悉……”
北宫羽笑着点点头,若是其他人听了这话,一定会觉得是句废话,居住在长安的人,能对长安不熟悉吗?可是他却知道她的意思,这窦乂不是一般的人。
“不错,窦乂确实不是一般的世家子弟,你们注意到外面那面大旗了吗?那面窦字大旗?”
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众人,还是见多识广的金捕头深思道:“行走在外的商人都会把自家的旗号展示出来,就像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家徽一般,是告示众人自家的身份……”
“那,这面窦字大旗,四兄知道是说的哪个窦家吗?”
“嗯?难道是……小郎君,你说这窦家……”
“不错,这个家族之显赫是历朝以来,绝无仅有的。”北宫羽肯定了金捕头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