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间隐隐作痛,让他清醒了过来,不管曹福是不是凶手,都不是自己可以乱来的,而且……
想到这,他抬眼看了金捕头一眼,那粗狂的脸庞,抖动的胡须,昨日熟悉的面目,没想到有这般威严。
没想到这金捕头是个真正的练家子,不是那些普通捕快可以比的,若是自己轻举妄动,想来他一定会下狠手的。
“明公啊~你要为小人做主啊~”认清形式的曹员外,跪爬着来到北宫铭身边,嘶哑的嗓音,听着生疼。
“起来吧,”北宫铭皱着眉头扫了眼地下之人,“二郎,嗯?”
县尊老爷那意思很明显:似这般前倨后恭的德性,想来儿子对他来说,没有自己家业和性命重要!
北宫羽淡淡点头,明白父亲的意思,破案要快,声势造的差不多时,就要宜早不宜迟,宜快不宜慢,以雷霆手段快速拿下自己想要的证据,因为一旦这些人心思活络过来,就会生出无数的念头,从而可能隐瞒一些重要的线索。
小郎君很是佩服自己的父亲,眼中的钦佩之意,仿佛实质化喷涌而出,父亲虽然在刑名一事上知之不祥,可是在人心方面,却是看的通透。
要知道官场险恶并不比沙场差,这里没有真刀真枪的战争,人人带着面具,冷酷的,铁血的,骄纵的,温和的,今日对你冷言冷语的不一定是你的敌人,也许明日前来抄家灭门的,就是昨日与你勾肩搭背之人。
人心难测!
李二陛下开了一个不好的头,玄武门之变,干掉了隐太子李建成,最终坐上了九五至尊的宝座。自然而然的,他手下的大臣就会有样学样,真是一入公门深似海。
北宫羽默默的感慨着,想来这些自己是学不会了。
“凶手并不是他。”北宫羽微微一笑,温文尔雅的气势仿佛能安定人心,“曹员外请节哀,不要心急,真正的凶手,还要继续调查才能判断出来。”
站起身的曹员外对一脸温和的北宫羽略微有点不适应,不过听到曹福不是凶手,脸上的仇恨却是慢慢放了下来,疑惑的看着他,等着小郎君给自己解释。
“员外,请问这管家曹福和这容嫂,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么个不相干的问题,曹员外心中不喜,脸上却是不敢表露出来,“他们是夫妻。”
“那就错不了了。”北宫羽抚掌,说道:“曹福在县衙中曾说过,是他前去唤二位小少爷吃午饭,却发现房中只有一通血水,再无其他的了。”
他停顿片刻,“而容嫂方才所述的话,相信大家也都听到了,她说,是她前去外院取澡豆,回来发现两位小少爷没了,寻找中发现了一桶血水,便说是什么鬼怪杀人了。”
金捕头踢了曹福一脚,把他押了过来,既然小郎君说他不是凶手,金捕头也就收起了宝刀。
黄心瑶迷恋的望着推断思考的北宫羽,这家伙正经起来,真是个结实的靠山。
“那?他们为什么说谎呢?”一身天青色长袍打扮的黄心瑶,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没见过她的人,之前都没在意这个跟着县尊一起来的人,现在却都被她的话所吸引了,然后看她这身装束,都下意识的在她和北宫羽身上来回比较着什么。
同样的长衫,一个天蓝色,一个天青色。
同样的小脸,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洁白无瑕。
同样的身量,一个儒雅俊俏,一个玉树临风。
若说这两人是兄妹,绝对有人会相信,最后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县尊老爷北宫铭身上。
莫不是县尊还有第三个儿子?
北宫羽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这两人撒谎,想来是怕受到曹员外的责罚,和官府的牵连吧!”
“两位小少爷一直有容嫂照料,现在突然出现这等事情,想来容嫂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曹员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要知道曹员外老来得子,还指望他们长大成人,为自己养老送终呢!”
不等其他人发问,他继续解释道:“而且发生如此怪事,曹员外必然会报官,而若是官家查不出个缘由,他们却怕官家冤枉了自己,让自己去顶罪。”
“我说的对吧?曹管家!”虽说是询问,却是不容否定的肯定语气。
北宫羽戏谑的看着他,双眸中不时闪过的精光,仿佛利剑一般,直接刺穿他的心脏,曹福看着那双能够洞察人心的黑眸,不敢有一丝的隐瞒,如实的说了出来。
“不……不错!”
曹福哆嗦着,低下了头颅。
“那是非曲直,究竟如何?”曹员外狠狠的瞪了曹福一眼,陪着小心的问道。
“很简单,容嫂侍候两位小公子洗漱,中途离开去取澡豆,回来后发现房门被从里面关上了,便呼唤两位小公子开门,可是……却许久没有回应。”
“想来当时容嫂很是惊诧,既然在里面关上了门,那怎么没人理会自己呢?”北宫羽转头看着容嫂,“我说的对吧?”
略微停顿,不等别人回答,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