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天蓝色的外衣早就失去了白天的飘逸风采,单薄的身影在月色下烙印在心底,他,能否阻挡微风的吹拂,都是个值得怀疑的问题,可她,却相信站在这个背影后,天塌地陷也无忧。
心瑶默默的移动,移动到他的身后,直到她的影子融进了他的身体。
淡淡的心安,牢不可破。
北宫羽望向月色,身影轻盈移动,不断被黑暗吞噬,身后的心瑶亦步亦趋的努力着,努力把两人的身影重合。
“咻!”
一道闪亮的光芒刺进眼中,略微不适的眨眨眼睛,破空的刺耳声惊醒了走神的北宫羽,月光下一把似曾相识的剑芒,闪烁着黄铜般的色彩,若霹雳惊弦外在身后朝自己而来。
“剑芒!”
北宫羽惊呼声响起,反手抓住心瑶,左转借力,腾空两步,堪堪必过右侧的锋芒。
借着微弱的月色,看清来人一身夜行衣罩身,遮脸的布巾换成了黑色的头套,只有通过握剑的手,皱纹松软的皮肤,判断是个上了年纪的杀手。
刹那间,生死险象迭生。
“锵~”
一把刀伴随着疾风,越过北宫羽身侧,劈向黑暗中,哐当声的碰撞,金捕头随后隐入黑暗中,不断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两人几招相搏已经过去,后来一声惊呼,黑暗中渐渐平静了下来。
匆忙跑来的刘录事,急色匆匆,满脸的大汗,却是被吓得不轻,若是这两人任何一个出点事,必定会把帐算到自己身上。
本来看到两人背景,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他便和金捕头故意放慢了脚步,保持适当的距离,哪曾想到就这微瑕间,会突然窜出个刺客。
“小娘子,呼~小郎君,没受伤吧?”
被这么双眼睛盯着,北宫羽还真有点不适应,“没什么,心瑶,你没事吧?”后一句话明显是对这里怀中少女所讲。
“啊~”心瑶快速挣脱了某人的手臂,饶是她性格活泼,被刘录事看到自己这般,一朵红晕的牡丹花,悄悄的浮上脸颊。
“我~我没事……”蚊啼般娇羞的声音,大概只有她自己听得到吧。
“不好!”刘录事一颗心刚刚安静下来,又提了上来,“金捕头进入,没了动静……”
后面的话没说,北宫羽却明白他的意思,黑茫茫的空洞,势均力敌的两人,不管对谁来说都存在危险。
淡淡的神色,明亮的眼眸,静静的看着……
“我知道,四兄会平安回来~”淡淡的言语,声音不高,却听出了金戈铁马的冷断。
“当然~”
仿佛是为了回应少年的言语,一道高大的身影自黑暗中缓步而来,熟悉的脸庞,粗狂的胡须,手中的宝刀鲜血点点落地……
一大一小,两双眼睛,默契的微笑。
“小郎君,那人吃了某一刀,负伤逃窜了,怕中他调虎离山计,故而没有追去。”
“金捕头有勇有谋,果有大将风范!”
刘录事看着全身而退的金捕头,神色从容,却是不知道他曾军伍出身,若是积功论起来,做个昭武校尉却是绰绰有余。
“无妨,我已然知道那刺客是谁了……欲盖弥彰……连环计……麻烦总是这么有趣。”
一丝坏坏的笑容,就像小孩子想要破坏心爱玩具,而阴谋得逞的样子。
“小郎君,方才的险情真是吓死刘某了,没想到你还身具武艺,真是少年英雄啊~”大起大落的心情得以平复,刘录事回想那瞬间,真是嗞嗞称奇。
“呵呵,我这算什么武艺,只能说是反应快点罢了,那刺客是个专业高手,知道正常人在察觉身后有异样时,都会不自觉右转回身查看,而我只是反其道而行罢了。”
“嘿!小郎君这么一说,还真是哩。”刘录事右转身,左转身试了几番,惊奇道。
“喂,今日你的小跟班呢?”
黄心瑶采摘完脸颊上的牡丹花,又恢复了本性,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进宝啊~”北宫羽闻言,望向六合县的方向,心里默然,应该能够准时回来吧!
……
翌日,县衙后院。
“阿爹~”
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黄鹂鸟叽叽喳喳的在树上跳舞,淡绿撒花百褶裙旋转如意飘荡着,春日的景色无处不在。
“喂~咱们直接把凶手抓来不行吗?为什么来找阿爹呐……”
一个少女,侧脸问一个天蓝色少年。
北宫羽淡淡的看着她,对于她的疑惑了然于胸,自己等人虽说是被黄县令委以重任,全力追查凶手,有刘录事这个地头蛇出面,抓捕凶手也是应有之事;可现在这凶手的身份非同寻常,不是自己等人可以贸然逮捕的,没有县令的逮捕文书,却是不妥;况且,自己毕竟是外来之人……
这些话,可以想,却不可以对黄心瑶说,牵扯到那个层面的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也许,北宫羽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