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原来是两人看对眼了,黄县令不愿让同样孝顺之人,说自己是滥用私刑,办冤假错案。同样品德的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来自对方的质疑,若是其他人,相信黄县令都不会看他一眼。
北宫羽看了眼老神在在的黄县令,禁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一副风轻云淡的坐直了身体,正了正衣服。
“伯父,依小侄来看,这件案子,到不太复杂,既然知道了死者的身份,和杀人的手法,接下来只要通过死者的活动轨迹,锁定杀人凶手就可以了。”
“哦,贤侄意欲何为啊?”
“世间一切的活动轨迹,都是有脉络可寻的。有果,就会有因,只要找到这条因果线的一端,把它抽出来,凶手是谁?也就真相大白了。”
北宫羽话说的悠闲,一点不像在分析杀人命案,倒像是在和人辩经谈玄般从容。
刘录事和金捕头都皱起了眉头,看着北宫羽,言外那不悦的神色,就是小跟班进宝都明白了。
北宫羽淡淡的看着二人,一笑,转头道:“伯父,意下如何?”
若说这个房间最悠闲的人,却不是北宫羽小郎君,只见黄县令神态从容,以至于还有心情品茶,一脸的回味无穷。
“不错,贤侄所言有理,现今最重要的是找到证据,逮捕春芽~~你安排人三班倒,必须跟踪好春芽,看看有什么线索。”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头发半白,眉头紧邹的刘录事说的。
“是,明公!”
“嗯,天色不早了,贤侄早点休息,案件明日再审理不迟。”
黄县令端茶送客,北宫羽等人拱手告辞了。
一弯月,挂中天。
四人随步轻盈,慢慢的拉开了距离。
“刘录事~”
北宫羽走到中院门口时,扬声喊了一声。
“郎君,有事?”
“刘录事,我想请教一个问题?”说是请教,却是双眼紧盯着他,审问的味道更加重一点,金捕头早就下意识的向前跨了一步。
这个神态,金捕头太熟悉了,每次有重大发现时,小郎君都会认真的观察一个人,据小郎君说,好像是什么行为语言最容易出卖一个人的内心。
荀子曾曰:心之所动,意之所行。
“刘录事,你能告诉我,杜奇为什么赶着要去送死呢?”
北宫羽笑语盈盈的轻描淡写,看在他的眼中却亮的吓人。
“本官不懂郎君何意!”
刘录事语气微冷,脸上挂曾寒霜,自称本官算是为自己提提胆量,也是变相的告诉他,自己可是朝廷的命官,是江都县的录事,可不是你北宫羽的犯人,这里更不是你六合县。
“呵呵,刘录事敏感了。”北宫羽抬头看着星光点点的天空,低沉的说道:“根据死者的尸格来看,身体横卧门槛之上,头朝内,脚朝外,真是怪哉!”
“怪?什么怪?”
“试想一下,一个男人在屋子里跟妇人吵架,那等隐匿之处突然缺失,剧痛之中,应该夺门而逃吧,那么就算他剧痛难忍之下,倒在门口,那么他也应该是头朝室外,脚朝室内才对。可根据刘录事的尸格描述,死者是头朝室内,脚朝室外,这可分明是从外面往家里逃的样子呢!”
“这~”刘录事被问的哑口无言。
“刘录事,像这种情况,处理案件多年的人都会知道,你却装作不知,不向黄县令明言,嗯?”
不紧不慢的语气,带着几分揶揄不怀好意的味道。
“北宫郎君,你也应该知道,那杜奇的死亡原因甚是凶残,而且隐匿之处是何物,岂可轻易展露在外,被人有机可乘,你想多了吧?”
刘录事虽然觉得北宫羽说的有道理,可仍然坚持自己的判断。
“我想多了?还是你想少了呢?刘录事,好走。”
呵呵一笑,北宫羽转身离开,金捕头和进宝紧随其后,去了客房。
风中飘过北宫羽那调戏般的声音,刘录事望着北宫羽的身影,面色阴晴不定,内心剧烈的挣扎着。
“罢了,看来这北宫小子不是无能之辈,那些东西我也是无福消受了,还是早些送回去的好,免得最后受着无妄之灾。”
……
五更天刚过,天色微微亮起。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此时对于有志之士,正该是早起晨练,奋起勃发之时。
而我们熟悉的北宫羽小郎君却正在呼呼大睡,看他怀抱被子的睡姿,就应该知道,睡觉是多么香甜的事情。
不过,事情总有意外不是吗。
“咚,咚,咚,”
过来找他的人是白天所见的黄心瑶小娘子,她把门擂的震天响,得亏了这是她的家,要不然,主人早就把人赶出去了。
门一开,进宝那一脸无奈的表情:“少爷,不是我啊~”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真是不雅,不雅的很呢!”